在這一刻,薑衍知有了一種被認可的喜悅。
“那麼高興?”簡言半眯著眼睛,看薑衍知。
清絕的眉眼淡淡笑著。
薑衍知高興,莫名會傳染簡言,讓她極白的臉頰皮膚染上些許紅暈。
就隻是這麼簡單的兩句話,就能讓薑衍知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既視感。
薑衍知微微斂起的雙眸裡氤氳著霧氣,朦朦朧朧的帶著孩童一般的懵懂。“高興啊,聽說你很高冷的,很難得到你的鼓勵。”
難得的,薑衍知沒有把後麵半句咽進肚子裡。
“是嗎?”簡言反問。
她也沒有薑衍知認知裡那麼疏冷吧?
對待學生,她從沒紅過臉,也不會吝嗇自己的誇獎。
“是論壇上說的而已。”意識到自己這樣說似乎不太對,薑衍知加了個限定條件。
不料簡言似乎對這個問題格外在意,很認真的想了想。
還是為自己辯解“哪有像她們說的那樣,以前也會誇你作業寫得好,上課回答問題積極好嗎?你有次考得不太理想,我也鼓勵你了啊。”
簡言記得很清楚。
她寫進了自己的支教日記裡。
“聽說啊,簡老師,聽說的,現在你的討論度很高的。”薑衍知耐著性子給她解釋。”但在我心裡的簡老師和她們說的簡校長不一樣的。”
其實外麵討論的和她心裡的簡言越不一樣薑衍知越高興,因為她知道真正的靠近之後的簡言和他們口中的簡言大相徑庭。
簡言眉眼鬆開,“校長隻是我工作上的職位,其實我更喜歡被人叫老師。”
所以她讓薑衍知叫簡老師。
她是學校裡的簡校長,但也是她學生的簡老師。
“簡老師。”薑衍知加重音量。
“嗯?”簡言以為薑衍知叫她。
但薑衍知乾淨透徹的眼帶著笑意,“你剛才說你喜歡被叫老師。”
她順著簡言的意,想讓她開心一點。
反應過來的簡言溫文爾雅的臉上多了些恍然大悟,“很好聽啊,我從上大學開始學的都是如何成為一名教師,我覺得站上講台,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很假吧?”
說著簡言自己都覺得不信。
可是卻是事實,她是金融係的。畢業之後完全可以進家族企業去曆練,然後成為一名職業女強人。但是她不喜歡,所以她才躲進山村支教,也是為了躲父母親對她的勸告。
軟硬兼施,都想讓她和她哥哥一起管理公司。
“有一點。”薑衍知是個耿直的人,也不說假話討簡言歡心。
隻是薑衍知旋即又說“應該是喜歡站上講台的感覺吧?”
就像薑衍知喜歡拿起相機,按下快門的感覺。
“是,這樣說更準確。”簡言偏眸,語氣溫然。
在身邊人裡,薑衍知還是少有的不會說漂亮話順著她。
某種程度上,薑衍知和簡言是一樣的,不會趨炎附勢,不會人雲亦雲,永遠都會保持自己的思考。
兩人走到一樓,薑衍知剛想說再見。
一聲渾厚的男音打斷兩人。
“簡言。”
連名帶姓的叫簡言。
薑衍知回頭,是一位滿頭銀發的老者。
下意識是的雙腿緊閉,一副尊敬的謙遜樣子立在一旁。
“祁爺爺。”簡言眉心微攏,祁沉這個樣子,倒有點興師問罪的感覺。
祁沉走到簡言麵前,沒有注意到已經移到簡言身後的薑衍知,張嘴就是“我聽他們說你在今天的教職工大會上公開批評了那幾位老副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