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被人抓住命脈,但還沒有放棄,不停在空中揮舞爪子,對著張牧也喵喵叫。
張牧也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得罪了這隻貓,他平時雖沒牧隗那般對貓咪有不可名狀的吸引力,但也不會莫名其妙地遭受貓的攻擊,甚至最近還開始跟著牧隗有事沒事喂幾個流浪貓。
“嘿!你對我這麼凶乾什麼!”張牧也指著黑貓大聲質問它,妄圖依靠自己的氣勢嗬退它,但黑貓反而因為他的靠近更加激動。
“黑騎士!”被張牧也押著的西裝男突然出聲訓斥,黑貓看著流血的西裝男委屈地喵了聲,卻意外地偃旗息鼓,不再動彈。
牧隗將耷拉腦袋的黑貓放到地上,從西裝男褲子口袋中掏出了還剩一半的貓條,蹲下遞到了它的嘴邊。
黑貓歪頭躲開了貓條。
牧隗生平第一次遇到了拒絕自己投喂的貓咪,有些無措,他下意識抬頭看向西裝男。
“我能不能再喂它最後一次?”西裝男盯著牧隗的眼睛,請求道。
牧隗猶豫兩秒,點頭同意了。
西裝男接過貓條,蹲下來喂它。
黑貓一點點地舔食著貓條,被手銬拷住的雙手活動空間有限,西裝男一手拿著貓條,另一隻手隻能勉強夠到它的腦袋。
“黑騎士,我以後不能來看你了,你要好好吃飯,遇見那群欺負你的貓,不要和它們硬抗,打不過就跑……”
半根貓條,吃得再慢,也總有吃完的時候。
西裝男被張牧也押著上了車,黑騎士急切地發出聲音,想要挽留,甚至還試圖跳上車,被牧隗眼疾手快地抱住了。
他讓其他組員開車先走,自己留下按住這隻黑貓。
等到黑色商務車右拐離開了一人一貓的視線,黑騎士才安靜下來,牧隗原想安撫下黑騎士,但它並不領情。牧隗一鬆開手,黑貓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間諜審訊及後續的處理並不屬於牧隗的工作範疇,再加上目前暫時沒有什麼新的任務安排,國安局那邊索性借著牧隗受傷的由頭給他休了假,即使牧隗一再強調自己是小傷,無需掛念,最終還是被局長一句“你已經兩年沒休過假了”而說服了。
牧隗提著國安局發的各種各樣的外傷藥回了家,剛進電梯就看見樓上的漂亮小孩從單元門那向這邊走,他連忙住“開門鍵”,等人進電梯。
漂亮小孩衝他笑笑,說了句“謝謝”,便低頭繼續和朋友發微信。
牧隗有意和他攀談幾句,但無奈直到電梯到達家門口,也沒想出話題。
他原本就不是外向熱情自來熟的人,自然無法在短短幾秒內改變本性。
牧隗現在住的樓房屬於一梯一戶的構造,出了電梯門,就是玄關。即使每個戶主配備的電梯卡,都隻能上到自己對應的樓層,但牧隗剛搬進來時還是擔心因電梯發生故障而導致的不安全性,所以主動犧牲了房屋麵積,加裝了一道門,在電梯門和入戶門之間設置了一個五平米的空間以做緩衝。
密碼鎖滴滴運轉,打開了厚重的入戶門。
橘黃小貓正歪頭坐在門後,好像在迎接主人。
看到可愛的貓咪,剛剛因為沒能搭話而懊惱的心情一掃而空,牧隗放下大袋的藥品,抱起小奶貓吸了個夠。
小咪不過三個月大,因為出生時比較孱弱,所以被貓媽媽認為養不活而拋棄了,牧隗將它撿了回來,悉心照顧,才養成這般健康的樣子。
但總歸還是小,所以膽子也小,平常隻粘牧隗,家裡一旦有人來做客,那必然是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是以,聽說隊長養了貓的張牧也每次都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至於為什麼這麼招小貓喜歡又喜歡小貓的牧隗,家裡卻隻有一隻小貓,主要還是因為養多了,貓咪會因爭寵而大打出手。
牧隗給小咪喂了食,又給自己換好了藥。
他悠閒的假期,也就正式開始了。
牧隗平常沒什麼彆的興趣愛好,自從工作以來,生活重心都放在了執行任務上,一下擁有這麼多閒暇時光,他也隻能在健身上度過。
這個小區素以高檔著稱,每棟樓的一樓都配備了健身房。
一番酣暢淋漓的運動後,牧隗用毛巾擦著汗珠往電梯口走。
現下已經中午,他要趕回去喂小咪。
健身房和遊泳館相隔一道走廊,走廊兩邊的儘頭,一邊是單元門,另一邊是電梯口。
牧隗左轉走出健身房,停在電梯口前等電梯,卻出神地回想起上次做任務時遇到的黑貓,猶豫要不要再去那裡了解下它的現狀。
電梯到達“叮”的提示聲把他從沉思中拉回,牧隗抬腳欲上電梯,卻突然敏銳地發覺——
起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