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拆完躺椅已經是深夜了,她起身活動了一下,看著地上的一堆零件,突然感受到了工程師的拆卸的快樂。楊簫應該已經睡了吧。易水寒想著也回到了房間休息。
就在她睡下沒多久後,另一間房裡的楊簫恍恍惚惚地醒了。看著陌生的房間她先是懵了一下,然後意識到了自己在哪。來到休息室,楊簫看了看一地的零件有些驚訝。作為一個初學者,易水寒拆東西的速度還是不錯的。
剛剛已經睡了很久了,楊簫決定先把零件分類整理了。這花了她接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弄完後看時間還早,楊簫決定先去把門裝上。這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是楊簫腿上有傷,門又很重,她不用電子工具把門搬過去還是有點困難的。最後,她墊了被子在門下麵,把門一路拖到了主控室。
裝門對楊簫來說更是簡單不過了,不過她在把螺絲擰緊上麵花了不少功夫,等擰到她自己滿意的程度時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該吃早飯了。
易水寒從房裡出來,抬頭就看到楊簫在倉庫門口擺弄右手上綁著的布條。
易水寒走過去,楊簫見易水寒過來“嘖”了一聲,退到倉庫裡。
“你手怎麼了?”易水寒皺著眉頭
“沒怎麼,不勞易隊費心。”楊簫回道。
易水寒見楊簫不想說,也不想再問下去跟楊簫吵起來,索性直接去倉庫拿吃的了。
楊簫見她走了,繼續弄自己手上的布條,用力一扯後將它扯下來了,虎口上的傷口暴露在了空氣中。在黑燈瞎火的情況下組裝有一個很大的弊端就是有的時候會對不清空位。楊簫就是看錯了一個空位,用的力氣又很大,結果螺絲刀從另一個手上劃過去,直接帶下去了一塊肉。楊簫隻是隨意的包紮了一下止住血後就繼續組裝了,她是打算吃飯前把傷口消毒上藥,但沒想到出來就碰到了易水寒。
楊簫把布條扔到一旁,跟在易水寒身後進了倉庫,然後徑直走向醫療物資區。這種傷口用棉簽肯定是不方便的,所以楊簫直接打開酒精的瓶子倒在了傷口上,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但是還是忍住了甩手跺腳的衝動。把藥粉撒在傷口上後,楊簫拿著繃帶準備包紮,但卻犯了難,她沒有單手包紮這項技能。
一隻手從楊簫左手把繃帶抽走了,另一隻手自然地抬起楊簫受傷的右手,最後雙手一起給楊簫包紮。楊簫的睫毛顫了顫,全程低著頭盯著這雙手。這雙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上還能看到青筋。指甲…自己關注這個乾嘛。楊簫在心裡狠狠地罵了自己幾句,讓注意力回到自己的傷口上。
包紮完後易水寒沒有說什麼,拿著手中的食物離開了。
這是生氣了啊。楊簫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原來易隊也是會有情緒的啊。楊簫玩味地想著。
楊簫一向喜歡吃重口味的東西,哪怕是早餐都要是辣油的,每次吃牛肉麵都要加一堆辣椒。但易水寒和她正好相反,易水寒一點辣都不能吃,三明治和牛奶是她早餐的標配。兩人雖然坐在一桌,但是吃的東西卻相差甚遠,易水寒看著楊簫碗裡滿滿的紅油,隻覺得嘴裡的三明治都像是辣的一樣。她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味道,把剩的幾口三明治塞到嘴裡後準備離開。
楊簫這時卻叫住了她。
"易隊~"上挑的尾音現實出聲音主人極佳的心情。
楊簫的聲音和她短發和常年工裝的形象不符,她的聲音是標準的禦姐音,特彆撩人,而且恰恰是易水寒最喜歡的那種音色。以前易水寒就覺得楊簫的聲音好聽,但是因為先去兩人的不對付,易水寒都選擇性地忽略了楊簫身上的優點。不過現在這麼一聽,易水寒隻覺得百年難得有的怒氣在一瞬間消散了。
"呲啦"聲響起,是易水寒默默地將手上的包裝袋捏緊了一點,然後將其扔進了垃圾桶。
"什麼事?"易水寒問到。
"彆這麼不耐煩嘛易隊,我可是有正事兒要跟你說的。"楊簫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左手拿著飲料,說一句就喝一口,現在這人正在咬吸管。
易水寒微不可查地皺起眉頭。她一向覺得咬吸管這個行為不太雅觀。
似乎是知道易水寒不會開口問,楊簫遍自己說了起來。
"我剛剛把逃生艙的門裝好了,但是又有了一個問題,想必你也是發現了的,我們的燃料不夠完美回到地球,"楊簫喝了一口飲料,繼續說道:"如果我們還在原來的位置上,那俄羅斯的空間站就離我們不遠,可以去求救。"
易水寒沒有回應,她知道楊簫的話肯定還沒說完。
果不其然,楊簫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但我剛剛修了雷達,然後用圓鋸裡的電池看了一下,發現我們現在離皇城空間站比較近。"
說著,楊簫遞了一張紙給易水寒,是她剛剛看著顯示屏畫下的地圖,有點草率,但是傳達的信息很清楚。
"去皇城空間站還有什麼問題嗎?"易水寒問到。
俗話說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易水寒和楊簫是死對頭這麼多年,對對方的性格還是頗為了解的。如果能直接去皇城空間站,楊簫肯定在準備出發了。
"我們燃料不夠,會差個二十幾米,這個距離隻靠太空服的噴氣背包是達不到的。"楊簫打了個哈欠。
這確實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不過,易水寒看了看渾身上下寫著"閒"這個大字的楊簫,知道她肯定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那麼...易水寒想著空間站剩的東西,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