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航空局。
從模擬艙出來的易水寒直覺自己這次考試成績不會很理想。她考一半又開始頭疼了,雖然強撐著完成了所有的操作,但是她自己都發現了好幾個失誤。
"水寒,你是不是頭疼的毛病又犯了?"就在易水寒揉著太陽穴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易水寒抬頭看到言奕朝自己走來。
"嗯。"易水寒放下手回應道。
言奕皺起了眉頭:"你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啊,三天兩頭的頭疼,到時候影響你大考怎麼辦?"
易水寒沒有回話,言奕見易水寒這樣,直接上去挽著她的手一邊領著易水寒去食堂一邊念叨頭疼的一百種壞處。
到了食堂排隊時言奕還在念叨,周圍的人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易水寒實在是受不了了,打斷言奕:"停,彆念叨了。"
"你答應我去看醫生我就不念了。"言奕刷卡打了一份魚香肉絲蓋飯的同時說道。
易水寒點了一份炸魚薯條,兩人拿了餐找到位置坐下後易水寒應了一聲:"好。"
言奕一聽就知道易水寒是在敷衍自己,於是直接拉著自己的餐盤從對麵挪到易水寒身側,嚴肅地說道:"你答應我,這周末必須要去醫院。"
說這話的時候言奕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她在心裡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那個人,而是等著易水寒地答複。
等了幾秒鐘,易水寒見眼前的人沒有絲毫鬆口的意思,隻好點頭應下。言奕這才滿意,但是也沒有坐會易水寒對麵,而是就這樣吃起了飯,吃的途中她還在跟易水寒念叨說去醫院要檢查哪些部位。
下午沒有考試了,吃完飯言奕提議去航空局外轉一轉,不出所料,易水寒拒絕了。但言奕可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好說歹說終於讓易水寒鬆口陪自己出去逛個商場。
到了宿舍,兩人的房間不在一層,於是說好二十分鐘後在大門口見。進了房間言奕拿出靜音的手機一看,十幾個未接來電,來電人備注是一個豬頭的表情。
言奕這次是一個白眼甩出來了,正無語著這人又打電話來了。
"又怎麼了啊大爺?"言奕實在是不太想搭理這個人。
"你剛剛在食堂乾嘛呢?"電話那頭人的火氣已經透過電話燒到言奕身上了。
"水寒頭疼我勸她去醫院,怎麼地你不樂意啊,喜歡又不追,天天就知道醋我,我告訴你這樣遲早有一天你的水寒會被彆人拐跑的。"言奕當真是無語至極了,說話一點都不帶客氣的。
電話那頭的火被言奕這一盆冷水澆的乾乾淨淨,整個人都蔫了,聲音都低了一個度地說道:"哦…那她同意去醫院了嗎?"
"我可是說了半天才說服她的,我告訴你啊,你不請我吃頓好的都說不過去。"言奕趁機敲詐了這人一番。
聽到易水寒肯去醫院了,另一頭的人瞬間活過來了,語調上揚:"想吃什麼都行,你們什麼時候去醫院啊?"
兩句話前後完全不搭邊,言奕於是先說了那一邊更關心的:"這周六,"說完後她仔細想了一下後繼續說道:"城南好像新開了家法餐吧,把他們家招牌都點一遍,再來一瓶好酒。"言奕說著,腦海裡就有了畫麵,好像已經吃到了佳肴一般。
電話裡半晌沒有動靜,言奕把手挪到自己眼前看電話是不是被掛斷時那邊終於來了聲音:"周六我幫你們約了下午全是檢查,在XX私人醫院,"說了一半,對麵的人頓住了,幾秒後繼續說道:"你們下午有事嗎?"
"我倒是想跟水寒一起逛一下,但是她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沒事,你就周六晚上請我吧。"言奕知道這人在想什麼,直接說道。
"那我去預約了,等下把醫院地址發你,到時候直接過去就行。"那頭說完就掛了電話,急匆匆地也不知道又去忙什麼了。
放下手機,言奕把身上的製服脫下來換上一身休閒服,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十分鐘,從宿舍走到門口隻用五分鐘,於是言奕又看了五分鐘手機後出門,卡著點到了門口。
易水寒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她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領毛衣,中偏短的頭發被她梳起來紮了個辮子。言奕走過去的時候路過了幾個男生,聽到他們慫恿其中一個去搭訕,但被慫恿的那個卻因為易水寒渾身上下散發著的冷氣而不敢上前。
"我們水寒人氣挺高嘛,挺多人想跟你搭訕呢。"言奕走過去打趣道。
易水寒沒有回應,但言奕從她眼裡看出了能不能快點走的意思。
見此言奕也沒有多說什麼,抬手攔下一輛的士,兩個人上車後都坐在了後坐,言奕報了一個商場的地址。
的士司機也是一個健談的人,言奕和他很快就聊了起來,從路況聊到天氣,從家庭狀況聊到家暴新聞。與兩人形成了鮮明對比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的易水寒,她全程沉默著。言奕知道她不喜歡與人交流,司機說到易水寒也都被言奕打哈哈糊弄過去了。
很快到了目的地,易水寒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零錢付款,言奕沒有跟她搶,但兩人下車後言奕第一時間請易水寒喝了杯水。
說是兩個人逛商場,但實際上就是言奕去她想去的店鋪易水寒跟著她而已。言奕看到合適的衣服後總想著讓易水寒試一下,但不用想都知道易水寒肯定不同意,最後還是言奕發動了她的說教大法才讓易水寒答應試了一件複古襯衫,等易水寒出來後言奕又一次驚歎於她的顏值,並當即買下了這件襯衫,並以好衣配美人的理由說服易水寒收下了。
很巧的是兩人回程的時候碰到的還是來的時候那個司機,司機打趣了一下她們手上的大包小包,言奕解釋了一下說都是自己買的後兩人又扯起了有的沒的。
兩人回去的時候已經八九點了,下車的時候言奕確信自己看到一個一個人影閃進了大門的暗處。
言奕又是一個白眼翻出來,小聲吐槽到:"至於嗎,我又不可能把水寒吃了。"說完還看了一眼易水寒,確認她沒聽到後才放心。
到了宿舍樓下,兩人道彆後各自回了房間,易水寒洗漱完後躺在床上揉著自己的腦袋。她是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毛病的,無非就是高強度的訓練和休息時間不足導致的舊病複發,但是她知道不去看一次醫生言奕肯定不會放下,所以今天隻好應下。
又複習了一下理論知識後易水寒把書放到床頭,按下開關把燈關上後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但不出所料,又做噩夢了。
易水寒睜開眼,四周的黑暗她有了回到現實的感覺,花了幾秒鐘平複呼吸後看了一下拿起床頭的鬨鐘看了一眼,才三點多。放下鬨鐘後易水寒卻怎麼也睡不著了,最後她起身坐到桌前繼續複習幾天後要考的理論。
第二天易水寒和言奕沒有碰上,但中午吃完飯回宿舍的路上她碰到了以楊簫為首的一群人,他們似乎鬨了矛盾,氣氛有點僵硬。通過旁邊人的竊竊私語,易水寒知道似乎是楊簫和一個黃毛男生發生了爭吵。
易水寒路過時黃毛男生注意到她了,把在楊簫哪兒受的氣發泄了出來,陰陽怪氣道:"哎喲,這不是我們三好學生易水寒嘛,怎麼孤零零的一個人啊,一起喝酒去啊?"
這是一個新麵孔,易水寒回憶了一下,好像是上個星期才憑關係進來的一個富二代。
易水寒沒有理會,目不斜視地朝宿舍樓走去,但就在這時她聽到後麵傳來一聲巨響,以及此起彼伏的國粹聲,而易水寒的餘光看到了聲響的來源,是楊簫一拳打在了黃毛男生的臉上。
這下易水寒不可能再當什麼都沒發生的了。黃毛男生用手捂著鼻子,但血還在不停往外流,他罵了一聲後放下手,舉起拳頭就衝向了楊簫。
不得不說楊簫這一拳真的打地很重,黃毛男生的鼻子肉眼可見的歪了,鼻梁都塌下去了。跟著楊簫的一群人中有幾個身強力壯的男生見黃毛男生衝過來立刻上前把他按住,在楊簫的指引下幾個人不顧黃毛男生的叫罵聲把人帶上車去醫院了。
而打人的罪魁禍首還站在原地。
楊簫接過一個人遞過來的濕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後活動著手指。剛剛那一拳效果顯著,但是代價就是她的手也生疼。
看到易水寒走過來,楊簫把紙巾扔出一個完美的弧度進了垃圾桶,隨後說道:"易好學生熱鬨看夠了嗎?看夠了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