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房的門是一扇挺厚實的鐵門,鐵門上有一塊玻璃,透過玻璃,易水寒看到裡麵的人正坐在床邊,呆呆地看著白牆。
"我進去看看。"易水寒說道。
醫生露出了猶豫的表情,說道:"易小姐,這……您注意安全,我就在外麵守著。"醫生本來還想勸阻,但是看到易水寒瞟了她一眼後,將勸阻的話咽了下去。
醫生掏出鑰匙將門打開,易水寒走了進去。坐在床上的人沒有反應,還是盯著白牆,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易水寒。
易水寒走到這人旁邊,仔細看了一下他已經發白的兩鬢,和消瘦了很多的臉,嘴角抽搐了一下,叫道:"爸。"
沒成想,本來一直沒有動靜的人,在聽到這個字後突然暴起,雙手緊緊掐住了易水寒的脖子,將她摁倒在了地上,雙目發紅。
門外的醫生見勢不妙,一邊用對講機叫保安進來,一邊衝進來想拉開病人,但這人的力氣很大,她拽了半天都沒用,還好保安來得及時,兩個成年男性合力將人拉開,隨後三個人一起將這人按到床上打了鎮定劑他才安靜下來。
旁邊的易水寒不停地咳嗽著,生理性地淚水留出來。
"易小姐,您的脖子需不需要處理一下?"醫生看了一眼易水寒被掐紅的脖子,擔憂地說道。
"給我塊毛巾擦一下就行,謝謝。"易水寒停下咳嗽,拿紙擦了一下眼淚後,說道。
很快就有人給易水寒拿來了濕毛巾,易水寒將脖子擦了一下,隨後將毛衣的領子豎起來,對醫生說道:"去辦手續吧。"
醫生先是擔憂地看了一眼易水寒,見她沒什麼異常,這次帶著易水寒去辦理繳費的手續,但過程中還是時不時擔憂地看向易水寒。
辦完手續交完錢,易水寒跟醫生說了一句謝謝,隨後就離開了醫院。
離開後,易水寒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腦海裡時不時響起她爸爸發現她媽媽出軌後對她地辱罵,以及學校裡同學不知道從哪兒聽到了消息,對她充滿惡意的嘲笑,孤立,老師對她的冷眼和嫌棄。
易水寒閉了一下眼睛,她眼前似乎已經浮現了那些人的臉,這讓她感到很不適。在發現出軌的事情後,易水寒的爸爸帶著易水寒去做了親子鑒定,明明結果顯示易水寒確實是他的女兒,但是因為易水寒張得跟她媽媽太像了,易水寒的爸爸一直對她沒有好臉色,罵她,喝醉後甚至會狠狠地打她。後來,易水寒的爸爸為了證明自己不必易水寒媽媽找的小三差,開始投資創辦公司,想儘辦法試圖吞並小三的公司,可惜他的合夥人卻從始自終都是在騙他,等易水寒的爸爸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那人卷著易水寒爸爸所有的積蓄跑了,受不了這個打擊,易水寒的爸爸最後瘋了,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年幼的易水寒被送到了她姑姑家,幸運的是,她姑姑人不錯,不顧姑父地反對,自己出去供易水寒讀書,要的報酬僅僅隻是要易水寒每周對家裡進行一次大掃除。不過好景不長,一年後,她姑姑升職,去了國外的分公司,和意見不和的姑父離婚,留下的姑父和他的兒子不再掩飾對於易水寒的厭惡,讓易水寒承包了所有家務,還經常辱罵易水寒,不過至少還是讓易水寒上了學。
易水寒忍辱負重地讀完高中,高考時以超高的分數靠進了國內的頂尖學校,擺脫了那兩個人。進了大學後,易水寒一直在學業之餘打工。她天賦很好,接了不少房屋設計的單子,很快賺夠了錢還清了欠姑父的錢。
後來,易水寒進了航空局,一開始,姑父還會時不時來騷擾易水寒找她要錢,後來有一天,姑父突然就不來找她了,而在那之後不久,易水寒得到了破壞她家庭的那個小三被查出偷稅漏稅,詐騙被送進監獄的消息。
聽到消息後,易水寒認為這是這些人應得的報應,安心地繼續在航空局工作。言奕在一次偶然中發現易水寒爸爸的事,從那之後她就強烈要求易水寒每次去看她爸爸都要告訴自己,這樣她就可以陪著易水寒,免得她再受傷。
這個情況持續了一段時間,後來易水寒爸爸的情況穩定了很多,言奕這才放心在她有事的時候讓易水寒自己去。
易水寒還在沿著路邊往前走,她很迷茫,似乎聽到遠處有人喊她的名字,但她以為那是幻覺,沒有理會。
直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靠近她,一隻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易水寒這次回過神來,轉頭看向抓她的人。
是楊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