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樣,楊簫還是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過她的反應很大,她直接刷地一下站起來,然後猛地抱住了易水寒。
易水寒被抱的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肩膀處的溫度燙醒了她,她感受到肩膀那一塊的衣服被楊簫的淚水浸濕,她能清晰的聽到楊簫的吸氣聲。
"彆哭了。"易水寒抱住楊簫,笨拙地用手拍了拍楊簫的背,安慰道。
懷裡的人依舊在吸鼻子,並且在聽到易水寒這句話之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哪兒的。"易水寒長這麼大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她小心翼翼地說著,生怕又刺激到楊簫。
可惜懷裡人的哭聲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減弱,兩人就這麼在巷子裡擁抱著,街上的人慢慢減少,城市慢慢沉靜。
可能是哭了這麼久哭累了,易水寒感覺懷裡的人的抽泣聲慢慢停了下來,她努力偏頭去看了一眼那張臉,發現楊簫似乎是睡著了,隻是眼睛依舊紅紅的,鼻子也是紅彤彤的。
確認楊簫睡著了之後,易水寒才趕放開右手去撈剛剛響了好久的手機。
來電人是言奕,她應該是下班之後去找楊簫和易水寒,結果發現這兩人都不在航空局,打楊簫的電話沒人接,打易水寒的電話也沒人接,於是她輪流給兩人打電話,最後一通是打給易水寒的。
易水寒剛準備回播給言奕時,楊簫的手機又響了。
"我們在XX大排檔旁邊的那個小巷子裡。"易水寒接通電話後說道。
"哦好,哎等一下,豬頭手機怎麼在你那裡??"言奕震驚地問道,"你倆在一起了??豬頭表白了??"
易水寒聽到言奕的話後一愣,大腦立刻從這幾句話裡提取出了關鍵詞:表白。
楊簫要跟她表白?易水寒回憶起這段時間楊簫和言奕的種種不正常,很快推斷出楊簫是打算在生日那天跟她表白。
"所以她這段時間在忙這個。"易水寒說著,眼底的笑意逐漸浮現。她還以為楊簫是在疏遠她呢。
意識到說錯話了的言奕尷尬地咳了一聲,轉移話題:"豬頭呢?"
"她喝醉了。"易水寒看了一眼懷裡的人說道。
"啊?她喝白酒了?!"言奕一邊急匆匆地往易水寒說的地址趕,一邊問道。
"是,她喝白酒容易醉?"易水寒問道。
"是啊,她這人挺奇怪的,喝其他酒都是真的千杯不醉,但是唯獨喝白酒,一小瓶就能讓她醉的不省人事,她居然會在你麵前喝白酒?怕不是想借耍酒瘋的機會乾點什麼吧……"言奕最後一句話雖然說的很小聲,但是易水寒還是聽到了。
乾點什麼倒是沒有,不過確實暴露了一些東西,比如說,她的不安。
易水寒是在這時候才明白,楊簫那火爆的脾氣,或許隻是她用來掩飾自己內心不安的方法,而她不安的原因易水寒是知道的,言奕跟她說過。
楊簫這次發酒瘋讓易水寒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她看不得楊簫哭,看到楊簫流淚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內心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她的心因為楊簫的哭泣而哀嚎。
是的,易水寒很確定自己喜歡楊簫,她也能確定楊簫喜歡自己。
在這一刻,楊簫為什麼喜歡易水寒,易水寒又為什麼喜歡楊簫已經不重要了,易水寒隻想回應楊簫對她的愛意,這是易水寒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衝動。
或許自己也喝醉了吧。易水寒把手機塞回荷包裡後用目光仔細臨摹著楊簫的臉。
這時,瓢潑大雨毫無征兆地砸了下來,易水寒很快反應過來,將楊簫公主抱起來後跑到巷子外,她記得附近應該有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
儘管易水寒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等兩人到了便利店裡的時候還是被淋成了落湯雞,渾身冰冰涼涼的,衣服都黏在身上。
楊簫在半路上就迷迷糊糊的醒了,不過她的意識還因為酒精的作用而比較模糊,她反應了半天都沒想清楚自己在哪兒,直到進了便利店之後刺眼的白光才讓她清醒一點,隨後她就看到了易水寒放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