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楊簫在黑暗中仔細辨認著表盤上的指針,大概看出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其實楊簫已經很困了,但是她不敢睡,怕睡著之後被人偷襲,那樣可不行,她還沒有給母親報仇呢,而且如果她死了,易水寒該多傷心多自責啊,還有言奕,楊老爺子和楊父,哪怕是為了這些人,楊簫也得打起精神來。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已經快熬不住的楊簫突然聽到了一點動靜。
這個動靜很小,但是一直神經緊繃的楊簫還是注意到了。
聽聲音,似乎是有人推開了門,門在移動的時候發出的一點聲音。
緊接著,楊簫就看到有個人的影子從門外照射進來。
楊簫大氣都不敢喘,緊緊握著手上的刀,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腳步聲由遠及近,透過櫃子的門縫,楊簫看到那人站在了她的床邊。
本來按照她和易水寒的約定,在那個人進門的時候她就應該拉響警報了,但是楊簫卻想借這個機會,以自身為餌,引這個人上鉤,然後將這人抓住,所以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拉響警報。
楊簫屏住呼吸,慢慢地站起來,右手握著刀,左手放在警報器的按鈕上。
在一片寂靜中,任何動靜都會變得很明顯。
楊簫聽到了刀刃刺入枕頭的聲音。
在這一瞬間,楊簫按下了警報器的按鈕,刺耳的警報響起,同時,楊簫一腳踹開櫃門,握著刀刺向床邊的人。
這刺客在刀刃插進去的一瞬間就發覺觸感不對,知道自己中計了,咒罵了一聲,轉身想往門外跑。
但就在這時,警報聲已經響起了,而楊簫也衝了出來,一刀刺向他。
刺客反應迅速,躲開楊簫這一刀,然後回頭舉起手上的匕首刺向楊簫。
刺客在聽到警報聲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這次肯定跑不了了,與其被抓住,不如趁其他人還沒來殺死楊簫,這樣他至少能拉一個墊背的。
雖說楊簫經過了一個月的訓練,但是眼前的人明顯是經過長時間訓練的專業士兵,楊簫與他纏鬥還是很吃力的,而且她被堵在了櫃子和床中間的一個小空間裡,背後是牆,前麵是瘋了一般揮刀的刺客。
一不小心楊簫的腰腹就被劃出了一道傷口,楊簫吃痛,抬腳靠牆一記正蹬,把刺客蹬的往後退了兩步。
但是刺客很快就又衝了過來,楊簫趁刺客衝過來的時間躲到床上。
看上去時間過了挺久,但是其實離警報響起也才剛剛過了十秒鐘而已,而這時,易水寒出現在了房門口,易水寒手上握著一根鋼管,這是晚上在兩人去工程部拿警報器的時候易水寒順手拿的,為的就是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手上能有一個可以用的武器。
看到易水寒,楊簫立馬給易水寒做掩護,伸手刺向刺客。
刺客躲開,但是他躲開了楊簫卻躲不過易水寒。
易水寒的一棍子結結實實打在了刺客拿刀的右手上,刺客發出了一聲慘叫,捂著胳膊倒在地上。
"什麼情況?"這時,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趕過來了,第一個趕到的是姓盧的拆彈員,也是他們的隊長,其次是兩位空軍,另一位拆彈員和調查組組長。
"他刺殺楊簫。"易水寒把刺客的匕首奪過來後說道。
眾人一聽,臉色立刻變了,兩名空軍立刻上前把刺客摁在地上。
"把他綁起來吧,"楊簫說道,"倉庫裡應該有繩子。"
眾人從楊簫的房間魚貫而出,盧隊小跑著去倉庫拿了繩子過來,眾人一起到了食堂,然後把刺客綁在了食堂的一張椅子上。
"沒想到那個做炸彈的人居然是你。"空軍之一的劉凱臉色複雜地說。
這位刺客也是一名空軍,名叫宋虎,跟劉凱是朋友,在軍隊都是一個宿舍的,兩人也是一起報名參加的這次任務,結果沒想到,宋虎居然是幕後黑手。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剩下的一名空軍,陳必成質問道。
兩位拆彈員,盧隊和汪樹把劉凱綁了起來,調查組組長,宋鐘,則站在旁邊,冷冰冰地盯著宋虎。
宋虎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說,不管其他人怎麼問他他都不回答。
被刺殺的當事人其實也很想去質問宋虎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她現在正被易水寒拉著在旁邊處理傷口。
"真的隻是皮肉傷,你看。"楊簫無奈拉起衣擺給易水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