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苒發覺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之前因為他的要求,於是她把所有衣物和物件全都還了回去。
現在裴之槐隻有身上唯一一套單薄的冬襖,而且他穿著的衣裳已經泛白起毛邊,裡麵所剩無幾的舊棉看得一清二楚。
剛剛,暖陽照地化雪,吹來一陣凜冽寒風,裴之槐立即凍得不自控地抖了下,她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孩子是不是隻有這一身衣裳?如此破舊,單薄得甚至能當夏秋的薄褂穿了……”
係統:「你才發現啊,我以為你不在意任務對象的死活呢。」
緒苒:……
她為自己辯解:“我之前不是給他拿過衣物嗎,是不是他自己不收?而且宮裡還有這麼多的事情。”
係統:「等你熬過這段時日,就解放了,不用受皇宮的折磨了。」
她不大高興地說:“你這話跟我以前的領導畫大餅是一模一樣,一字未改,不能給我定個準確的時間?”
係統無言以對,隻好扯開話題讓她關注任務,「你就不能對魔尊上點心嗎?你看他身上穿的算是衣物嗎?還有冬日取暖的炭火他有嗎?他床榻上那床薄到可憐的被褥,真的能夠他禦寒嗎?」
它這一番話瞬間讓緒苒啞口無言,確實,當日雖給他準備了不少東西,但是,也都全部拿走了。此後,再也沒給他準備必須的物品。
她深深地在心底譴責了自己一番。
明明說好要關照小可憐的,結果現在他依舊過得很苦,不怪他黑化值不降。
至少先讓他能解決溫飽,不至於連基本的需求品也沒有。
緒苒摸了摸鼻子,詢問坐著的人:“需不需要我再去給你買一些新的衣物,或是其他的用品。”
裴之槐不解,“嗯?怎麼了?為何突然要去買衣物?”
“沒,隻是我看你衣著單薄無比,加上又是寒冬天,唯恐你再次害病,熬了那麼多的藥,才吃好。”
緒苒湊近他,低聲道:“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像上次那種做法了。我隻是去問問,如若彆人不同意,我也不強迫她們。”
裴之槐神色依舊躊躇,“萬一……”
還未說完他心中憂慮的話,她就製止了他發散的思維,讓他放一千一萬個心。“我有分寸。”
聽她斬釘截鐵的話語,九殿下明白勸是勸不動她的了,隻能心事重重地聽著她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
走了幾步路,緒苒停了步子,站在原地臉上閃過幾絲糾結。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求係統幫忙:“統哥,你能不能定位一下織造局在哪個具體方位?”
「嗬。」係統顯然是即小氣又記仇,「你還記得我導航那日你說什麼嗎?要不要本係統再給你複述一遍?」
緒苒此時的記憶力突然好得很,思緒一轉,一下子回到了那夜。
她當時跟係統一言不合吵了起來,‘不是你導航出了問題,哪至於耽擱我這麼長時間……你就是係統裡最垃圾的那一個……綁定你這個殘次係統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緒苒立刻回想起來了全部。
深覺後背冒汗,不是吧,過去八百年的老黃曆了居然還翻出了舊事重提,更何況還是在求它導航的時候,它突然來這一出。
係統也忒小心眼了點吧。
“統哥,當時我倆不是在開玩笑呢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把那日的話收回,您當沒聽見。”
係統傲嬌的說:「聽見了就是聽見了,說出口的就已經收不回去了。」
緒苒咬牙切齒地道:“哦?那你想怎樣?”
沒等係統提出他一係列強盜般的條款,隻聽她又說:“要不要我把那日你說的話再重複一遍?我倆好好在這掰扯十天十夜。”
係統:「這是你求我辦事的態度?」
此話一出,緒苒身子一僵,立即態度軟化了下來,殷勤道:“統哥你想要啥,我這有啥您能看得上的,全拿去。”
係統本來還想跟她開玩笑,拿喬一下,沒成想她居然如此上道,搞得統子立刻失了興趣。
「嗐,你竟然不反抗一下,突出寧死不屈的精神,太沒意思了。」係統搖了搖頭,語氣惋惜。
“社畜的基本素養罷了,不用羨慕不用羨慕。”
係統:「……不太想羨慕。」
接著係統開始定位織造局,「在西南方向,沿著這條路向前走200米,接著右拐。」
緒苒感慨道:“好久沒有聽到過導航的聲音了,好想我的家。”
係統無語凝噎地回:「你那十平米的巴掌大小窩,有什麼好想的?」
她按照係統的導航疾步,“給我留點麵子吧,統哥!好不容易有點思鄉的情緒全被你破壞了。”
剛走出兩步,迎麵瞥見了已經飛不動、顫顫巍巍、近乎貼地的傳信紙鶴。
緒苒:?這怎麼有點眼熟,感覺記憶裡看到過似的。
「快,這是衡生派專門傳信的工具,應該是你師父給你的。」係統提醒道。
緒苒蹲下,用手指把它捏了起來。
紙鶴在她手裡撲騰了兩下,似乎在認人,接著識彆成功後,唰地攤開,變成了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