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一起吃飯,邊聊天。三個大學生一個高中生的開學時間都大差不差。
常諳她們都有電腦,常征沒有手機,而且他的課最多,早上八點到晚上十點,用手機屏幕太小,費眼睛。
常諳提議:“我記得我高中的時候用的ipad還在,就是有些舊了。”
常征蛇隨棍上,替她倒水,巴結道:“姐,你幫我一起找找唄。”
兩個人起身去房間。
沒過幾分鐘,房間裡傳出“啊”的一聲,是常征的聲音。岑因推門,不解地看向常諳。
常諳攤手,顯得很無辜。
除了常諳,誰能讓常征這麼大反應?岑因隨她的視線低頭,落在常征手上的平板。
屏幕碎了,不是尋常意義上的碎……是無規則的,像蜘蛛網一般,遍布裂痕。
“我就回個頭的功夫。要不是就這小一會,我還以為你拿我平板砸核桃去了。”
常諳有些心疼,好歹是陪她度過高中三年的東西。但常征也是無意,她的情緒沒有表露出來。
常征縮著頭,生怕下一秒她的一記爆栗。“姐,對不起。”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
常征會意,捧起平板,真誠說道:“平板,對不起。”
“噗…”常諳不知道他是存心搞笑還是原本就這麼憨,“沒事沒事,反正我以後也不用它。”
“那我拿什麼上課啊?”常征眨眨眼,看一眼常諳,又看一眼岑因。
醉翁之意,在這等著呢。
常諳挑眉,“看我們乾嘛?我們也要上課。”
“我記得,”常征扶著椅子,清嗽
兩聲,“我先聲明,這段時間相處後,我一直把岑因姐姐當作一家人的。”
岑因深深笑,輕點頭:“嗯。”
常諳睨一眼常征,這次把算盤打到岑因身上了。
“我記得岑因姐姐帶了平板來,如果不需要用的話,我能不能…”他小心看岑因的表情,保證道:“這次絕對不會摔壞了。”
岑因點頭答應,“好,學習的話,我有了電腦,它就不是必需品。”
“摔壞了讓我媽賠,或者把我姐賠給你也成。”常征笑嘻嘻補充。這句很小聲,但足夠三個人聽到。
常諳笑罵他,“可去你的,你這是把我當扶弟魔使啦?”
又歎氣:“十幾年姐弟情,比不得一個平板。唉,我看開了。”
岑因攬過她,問:“為什麼不讓你姐姐來問我呢?”
“姐姐開口的話,不管要不要用,你一定會答應的。”
岑因一愣,沒想到他會是這個理由。笑了笑,“待會我拿下來。”
“耶!”常征跳起來,笑逐顏開,“謝謝姐夫!”
?
這一聲吼的,大廳的人想不聽見都難。
後知後覺兩雙眼睛幽幽看著自己,常征退後一步,“不能這樣叫嗎,那該叫什麼?”
岑因頭半埋在常諳肩膀下,沒說話。常諳想了想,“還是叫姐姐吧。”
常征拿平板擋住臉,隻露出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我也叫舒白姐姐。”
“這…”常諳揉了揉眉心,無奈道:“是岑因姐姐。”
岑因被拉著在大廳和周女士嘮了好一會家常,這次常諳沒攔著。秦子衿發消息叫常諳打遊戲,因為要開麥,她先上樓去了。
“救救救…救我,秦子衿!你發的進攻信號,自己不上?”
屏幕暗下來,常諳無聊地扣手機殼,發泄自己的不滿。玩打野的人,賊得很,哪有玩射手和玩法師的無私,一個奉獻生命,一個奉獻經濟。
“對麵支援到了,反蹲我們呢。能活一個是一個,我打野核可不能輕易死。”
理都在他那兒了。
常諳提要求:“十分鐘的紅buff。”
“十五分鐘。”
“十三分鐘。”
“成交!”
可以說是日常在峽穀砍價了。
門口響起推門聲,常諳聞聲抬頭看一眼,是岑因。低頭繼續操作,隨口問:“這麼快?”
以周女士問東問西的性格,好不容易逮到岑因一次,常諳都覺得她會問到個四五點鐘。
“上來拿平板。”
岑因端著平板出來,坐在常諳身邊,翻找要刪除的東西。不過並沒有很多,除了圖庫有幾張她的照片,其他的都是書籍pdf或者筆記。
“還下去啊?讓常征自己上來拿唄。”常諳餘光裡瞟見她起身,說道。
“我答應阿姨下去的。”
常諳嫌棄嘖了一聲,她就知道。暫時關了麥,“我媽問的如果不想說,你就說常諳不讓你說,她應該不會追著問。”
岑因低頭看她發旋,抬手摸了摸,“這次不直接攔著了?”
“哪能一樣,現在是女朋友,之前…”是父母以為的女朋友,實際是前女友的關係。話到這,常諳沒接著說。
“以後叔叔阿姨也會問我,咱倆都得經曆一次。你快下去吧,我媽等急了又得說我。”
岑因嗯了一聲,回頭看她一眼,還在打遊戲,帶上門下樓。
其實不是阿姨等岑因,是常征。周女士雖說聊的多,但隻要岑因麵上露出一點為難的神色,她很快會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