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因起得很晚。

常諳刷完牙洗完臉，下樓吃了溫涼的早點。拿岑因手機看她的課表，在上課前五分鐘替她打卡，進入騰訊會議。

這一切做好後，常諳吻醒了岑因。“上課了。”

半睡半醒的岑因眼睛眯出一條縫，啞著嗓子問：“幾點了？”

常諳笑了笑，她不知道其他情侶第一次後的早晨，是羞澀還是大方，她們事後起床的第一句交流，很日常。

她拿過岑因的衣服一件件攤在床上，“大概九點五十七。”親了兩分鐘才醒。

“我拿你的號進了課堂，從樓下拿了牛奶和麵包，在電腦旁邊。”

第一堂課嘛，晚一些也是沒關係的。調試設備和試音都需要時間，再不濟還有回放。岑因能多睡幾分鐘也是好的。

“哪門課啊？”岑因仍舊閉著眼，靠在床頭，沒有要穿衣服的動作。

“常微分。”

“哦。”說完倒頭就睡，不忘解釋：“前麵幾節講基礎知識，高中學過。”

這麼任性的岑因，活久見。常諳看一眼她困倦的臉，又看向書桌上的電腦。她是不是，讓岑因過度勞累了…？

為了防止老師中途點名，常諳搬電腦去大廳，調低了音量，守在電腦前。

第一堂課的確簡單，常諳掃一眼ppt大致知道了內容，和高中的知識點差彆不大。

半個多小時過後，岑因踩著拖鞋出來，靠著牆，目光柔和望著低頭沉思的常諳。客廳回蕩著電腦傳出的聲音，“好，這節課講到這，大家休息十分鐘。”

常諳呼了一口氣，抬頭，見岑因站在不遠處，正看著自己。她淺淺露出笑容，兩邊對稱旋出小梨渦。

“我幫你聽了，這節課對你來說的確太簡單。”

說完朝岑因走過去，一手摟過她的腰，喏喏問：“我昨天，是不是太過分了？”

岑因體育成績比她好。早上晚起，還賴床不上課，現在是扶著牆出來的，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被問到的人眼波橫掃她一眼，沒說話。

“對不起。”常諳低頭，眼睛落在扶腰的手指上。可能，不大舒服？

岑因好氣又好笑，常諳向來愛觀察她的微表情，這次好像忘了，所以連她沒生氣都看不出。

至於為什麼不說話，難道要直白說：不過分，是我不適應。你技術很好。

昨晚在氣氛發酵下，那句“你很棒”已經是極限了。更多的，岑因不好意思說出口。

“還要說多少次對不起，嗯？”光是昨晚說對不起的次數，岑因都數不清了。

這句話讓岑因回複了些冷淡的影子，但對上常諳，像極了虛張聲勢，實在和冷淡兩個字搭不上邊。

最後嗯那個字，常諳心裡好似有羽毛在撓，很癢。

無意識的勾人最為致命。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常諳的害羞來得很慢，明明昨晚上主導的是她，現在才開始羞澀。岑因低低笑了笑，手分開她修長的手指，拿在手裡把玩。

微微隆起的骨節，圓潤的指尖，溫度正好的觸感。

“我上課了。”岑因滿足地放下手，往旁邊移了移正對著電腦。桌子有點低，需要俯著上半身才行，岑因乾脆滑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