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到八月最後一個星期,在岑因的威逼利誘(當然主要是利誘)下,我乖乖拿起書學習。開學還有三門核心考試,的確不能再玩了。
女朋友的buff疊滿,效果翻倍。複習之後,我覺得對付考試並且達到我對自己的標準,應該是不難的。
想是這麼想,我也隻敢和岑因說。類似這種事嚷嚷開,必然是反向毒奶。
出發回學校之前,媽媽提前將三個月的生活費打我卡上,平均比去年每個月多了一千。
我故作不知去問岑因為什麼。她說當然是因為有女朋友要養,約會的小金庫。
我抱著她笑,說我媽還不知道我已經被包養了。
說歸說,但我從小收到的教育就是不占便宜,要問心無愧。我們約會,總不能因為岑因有錢就都她出,周女士的錢的確是及時雨。
上午爸爸請假送我們去車站,老父親不善言辭,隻對我們囑咐一句學習為重。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十八歲以前的我對此還沾沾自喜,自己的成績在他們同事裡好歹不算丟人。可是現在,我在心裡提前向他們說一聲對不起。
站在原地好久,岑因才拉著我的手進站。人很多,隻有在開學這種時候,我才能感受到臨城遍地都是大學生。
九月三十度的天,室內的空調在滿大廳的人麵前顯得很無力。可是非必要她都不肯鬆我的手,和我寸步不離,生怕我走丟了似的。
我撓她的手心,打趣說我們買的座位在一塊,就算在車站分開也能在車上相遇。
她抿唇看我一眼,緩慢搖頭。等後知後覺到我們倆手心的熱汗,才問,是不是太熱了。
今天好遲鈍啊她。我點頭,卻握緊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其實更害怕的是我。出門會怕忘帶東西,路上會怕去太晚進站人太多,等車會怕注意力不集中錯過了車。
還有剛剛,怕來來往往的人海將我們擠散。
直到上車安置好行李箱,坐到我們的座位,我緊繃的神經才鬆了下來。
你看,返校第一步就這麼累這麼麻煩,我怎麼會喜歡學校呢。
發車的時間卡在中午,我們十點多吃了早點出發,一點的時候正好吃零食飽腹。沒辦法,岑因和我都不喜歡高鐵餐,又貴又難吃。
吃著零食,我就想到了昨天,媽媽特意去超市采購了水果和零食,一遍遍叮囑我們:學校的被褥放太久,壞了就換,沒壞也要洗床單暴曬被子;和同學相處不要像在家一樣小孩子脾氣;在外麵兩個女生都要注意安全等等。
吃的我可以回學校自己買,收拾宿舍我早就有了經驗,在學校晚上也從不外出。可為什麼聽到這些作用不大的話,眼睛裡就像進了沙子。
岑因摸了摸我的頭,把她手裡的棗放到我的嘴邊,手沒移開,等我吃完吐出核,才小小說了一聲乖啊。
想到有岑因陪我,五個月以後就能回家,中間有國慶和中秋,有平安夜和聖誕節,有元旦跨年,好像就沒那麼難過了。
窗外風景變幻,高鐵駛過跨江大橋,臨城的嘉盛河彙入長江,它陪伴我的路就到此為止了。
明年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