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不錯,因為是五一的緣故,地鐵上人比平常多。
我剛出地鐵,看見不遠的冰淇淋店麵有人朝這邊招手。身形…有些熟悉,但我看不太清,就沒有回應。
“常諳!這裡。”她小跑過來,手上還拿著兩個冰淇淋。
依舊是小西裝配短裙,變化卻很大。酒紅色的頭發,耳垂上一排耳釘,化了偏成熟全妝。我乍看她,心裡有些驚訝,但很快釋然,五年多的時間,我們的的確確走上完全不同的路。
她把冰淇淋遞給我,十指的亮片美甲,在陽光下有些晃眼。
“幫我拿一下,我鞋帶散了。”
這怎麼也不該是五六年沒見麵的朋友的相處模式,我接過兩個冰淇淋,下意識皺起眉頭。
又想起岑因說的會有抬頭紋,立即舒緩下來。
她係鞋帶,抬頭衝我笑:“右手那個,菠蘿味,給你帶的。”
我笑了笑,拒絕她:“不大能吃。”和岑因在一起後,我就不吃菠蘿以及菠蘿有關的食物了。因為我不確定我吃了之後,接吻的時候她會不會受影響。
大概是誤會我生理期,點餐的時候屈念避開了有辣椒的菜。
“屈念。”菜還沒上,她低頭看手機。我坐在對麵,認真問:“要和我說什麼事?”
我並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麵對岑因是例外,也隻有麵對她才有例外。
此刻我的雙手搭在桌上,指尖毫無規律可言地敲打木製桌麵。我希望用過去的習慣告訴她,我沒耐心聽她說太多。
“想說很多事,我們相遇相識,到後來相散,那麼多,好像有些不知從何說起了。”
她越往後說,我越迷惑。
“我其實,並不是很閒。”今天的單詞沒背完,數學題隻刷了一半,金融學的課還沒開始,考研狗哪來的時間空耗一下午。
我會來,是出於對曾經這段友情的珍視,但它也隻是曾經,翻篇很久了。
說完我起身想走,被她拉住手。對上她無措的眼神,我默默抽出手。“所以我希望你能挑重點,好嗎?屈念。”
“你是對的。”她苦笑,平靜地說。“記得初三那個賭約嗎?”
賭約啊,我重新坐下。
真奇怪,那麼久遠的事,我還記得。
屈念談戀愛分手,第二次複合。我們吵了一架,因為她分手後全盤放棄學習,沉溺悲傷,也因為她答應了男生提出的複合請求。
我當時氣得不行,和她說,我賭一年後你會後悔。
“我輸了。你專注學習,可能不知道,高一沒多久我就和他分手。後來也再也沒談過。”
成年人的世界,像最後這句話,往往是一種暗示。在空窗期,或者我在等你,又或者你有機會了。
當然,也可能單純表達字麵意思。
“所以?”我抬眸和她對視,眼神波瀾不驚。
“我聽說你有了對象,當年你是不是…”她沒往下說,又問:“如果我聽了你的勸,我們”
“不是,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