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岑因嗎?或許季舒白現在去列表找,就會發現岑因已經刪除了她。
我帶上耳機去樓道,給她打了個電話。
“我分手了。”
“我沒聽錯吧?你分手?和岑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季舒白反應很大,聲音一句蓋過一句。
我沉默著等她停下。
一分多鐘後,她才小心問我,“真的?”
“七月初分手,她提的,還把我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了。”我低頭看樓下來來往往的人,行李箱磨地的噪聲沒有停過,但耳機裡出奇地安靜,隻有我平淡如水的敘述。
在我完成了整件事的概括後,季舒白深吸了一口氣,“我從沒想過你們會分手,真的。但事到如今,諳諳,你怎麼想的?”
“諳諳,太肉麻了吧。你還是換回來,我不太習慣。”我笑了笑,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回想起來並沒有一開始那麼艱難,自然也用不上其他人安慰我。
“幫我找找她吧。”我對季舒白說。
自我療愈,自我說服。
我像是病入膏肓的患者,孤注一擲去相信那根救命稻草。
其實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問題的關鍵從不在於屈念有心或是無意,而在於岑因的想法。
正如她曾對第一次分手我給的理由存疑,我願意相信她的理由一樣並不是出於本心。
又或者,我讓自己去相信。
如果我不提,以目前的狀態,沒人會懷疑我不久前經曆過失戀。而隨著岑因大學畢業離開興城,我和她聯係“更少”,室友們又早出晚歸,也沒有看出不對勁。
得益於我把感情分門彆類放好,愛情上的挫折並沒有太大影響我的日常生活。九月秋招開始,我把簡曆投給了臨城,興城,以及北城的公司HR。
感謝我們學校的招牌,我這麼混的人也收到四五個麵試通知,最終得到一份興城公司的offer。待遇比不上大廠,但它的假期和工作量實在太誘惑。
簽訂合同後,我的大四隻剩下畢業論文一項,對未來的焦慮緩解了很多。
我還來不及為自己有了確定的未來高興,就收到了季舒白的消息,如當頭一棒。
【我問過了,數學院研究生裡沒有岑因這個人。】
【你確定她來北城大學了?】
【或許她是沒來報到?難不成鴿了我們學校,改換去了其他學校?(ps:她主攻的數學方向我們學校是全國第一,應該不太可能放棄北城大學去其他學校。)】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北城大學研究生開學時間在八月中。一個月,沒有疫情的情況下,怎麼也不可能會延遲報到。
我再認真看完這三條消息,確認每一個字都沒有看錯漏過。
岑因不在北城大學,我連她最後一個下落也沒了。
失去了聯係方式,失去了她的去向,我並非手眼通天的人,九百多萬平方公裡,找到一個人如大海撈針。
她的離開蓄謀已久,而我一無所知。
或許,我可以安慰自己,她提出分手是為了這次離開,並不是什麼感情潔癖,也並不是不愛了。
可是,為什麼放棄北城大學呢?
岑因,你為什麼要放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