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念緩緩點頭。
“你在上升期,公司會讓你談戀愛嗎?你會公開嗎?同性戀法案還在試運行,你覺得你的粉絲能接受嗎?”
我一連串的問題讓她的眼神迷茫,當看到她眼睛裡綻放出驚喜的光時,我又澆下一盆冷水:“夢裡什麼都有。”
她冷靜下來,認真搖頭,說:“可這不是夢。常諳,你知道嗎,他們找上我時,我想萬一呢,我就有機會回到你身邊。我承認我很卑劣,但難道不是你的前女友不夠信任你,你們才會分手嗎?”
這次,我承認我被刺激到了。她憑什麼認定,岑因是因為她而放棄我?她作為參與者,憑什麼能毫無負疚?
我冷眼覷她,機關槍一樣吐字掃射:“笑死,喜歡我?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深情,初中三年換了三個男朋友,隔了快十年,和我說喜歡我?您沒事吧?”
“你有從我嘴裡聽到過半句喜歡你嗎?退一萬步,因為你喜歡我,所以要拆散我和我女朋友?屈念,你犯不著拿我當借口遮掩自己的貪心和拜金,還要在我這凹浪子回頭的深情人設,你他媽有病沒病啊,有病滾去醫院治。”
爆出口是我計劃之外的事,但情緒到這了,說了也就說了。
“你…說我…”
“怎麼,很陌生?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我不就是這樣的嗎?”我靠在沙發裡,視線往下,停在敲手機殼的手指上。
“讓我想想,是不是岑阿姨不放心,乾脆讓你來追我,來一出’舊情複燃’,好斷了岑因的念想?”
“這次她給你什麼?錢?女一?還是高奢代言?屈念,我是對朋友不防備,但我不傻。”
在前台結完賬,遠遠看到還坐在座位上的人,我走出了咖啡店,深深呼吸了一口冷氣,灌入肺腑。
我還挺值錢。
不知不覺,外麵竟然下起了雪,腳下鋪了一層柔軟。我停在原地,仰頭任由一片一片的雪花落在我的臉上,圍巾裡。
終於在臨城等到了一場大雪,可我身邊為我掃開身上積雪的人卻不在了。
我抬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冰冰涼涼,很快融化成水珠。
白雪紛紛何所似?
未若柳絮因風起。
在古代意象裡,柳意味著留,不舍之意。
岑因,你快要回來了吧。
初十開工,又回到北城上班。隔了十多天,我下回微博,清空了私信,屈念的粉絲消停了有一陣,罵我的消息停留在除夕那天,剩下的都是我的讀者在安慰我。
照例是一條晚安。
祝不知身在何方的你晚安,也告訴粉絲我回來了。
司芸5G衝浪,很快評論:“上一秒微博發完晚安,下一秒手機響起timi。”
不錯,熟了以後學會損人了。
粉絲A回複:【來撈一撈芸芸。】
粉絲B回複:【這是住舊曾諳大大微博了嗎?】
粉絲C評論:【隻有我看到重點,她們可能私下會開黑誒。】
我回複了這條,【謝邀,馬可座駕了解一下。】
等我看到文娛熱搜的時候,它已經降下來了。
#司芸 馬可座駕#
司芸給我發消息:【我愛玩瑤就這樣暴露了?】
我回複她:【寶,新書快發售了,蹭個熱度。】
於是又被我截圖發微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