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岑因她…
我輕輕擁住她,淚水奪眶而出。“我不介意,我也不怕,岑因,你可以相信我的。”
“可是我怕,我怕我會成為下一個我爸,我更怕我來不及像他一樣擋在我媽身前。”
岑因頭抵著我的肩膀,泣不成聲。
而這些隱藏的真相,因為我的出現,才讓岑因媽媽說出了口——為了拆散我們。
岑因的父母不相愛嗎?如果不愛,岑因媽媽不會死咬著不肯離婚。如果不愛,岑因爸爸不會在病症發作時還帶著本能去保護她。
或許他提出離婚,也有出於病情的原因。唯一可惜的,是岑因媽媽太強的掌控欲以及兩個人缺少交流,相愛的人成為了怨偶。
“我們不會重蹈覆轍。”
我們相對,我們相愛,所以我們互補。
“這是我隱瞞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她頓了頓,從我的懷抱退開,“屈念是我讓我媽聯係的。”
她說,平板裡的圖她早就看到過,沒有問我是覺得沒必要。
而屈念,隻是她給我的分手借口——“我實在想不出其他能讓我們分手的理由。”
是啊,我們如此契合,哪裡有什麼合適的分手理由。連屈念,都那麼牽強,無法讓我相信。
我默了默,問:“那張和你很像的糊圖,也是你讓她拍給你的嗎?”
岑因搖了搖頭,“她主動給我的。”
在她看到的時候,是否真的有過一瞬間懷疑過我和她在一起的動機?畢竟那個角度,我不得不承認,真的很像。
我這樣問她。
岑因的臉靠近我,我沒有躲,她的唇印在了我的額頭。軟軟的,像Q.Q糖,但又帶著體溫和沐浴後的香氣。
我聽到她在我耳邊輕聲說:“她在微信問我你最喜歡的水果,我答錯了。她和我說,是菠蘿。”
我有些想象得出,屈念是怎麼裝作“無意”問出這個問題,又是怎麼“不經意”說出答案。
或許有岑因媽媽的授意,或許摻雜了她的私心。
雖然這個答案是正確的。但對愛上岑因的我,是錯的。
“當時心裡有多得意啊。”我摸著她的耳廓,和以前一樣,輕輕一揉,就紅了。
“對啊,得意到不想分手,想立即回到你身邊。”她又離開了我的懷抱,“第三件事,和你有關。”
第三件事,是促使岑因答應她媽媽要求的直接原因,和我有關。
我的爸爸,於2020年初隨醫療小隊馳援興城,於2020年春末隨隊回到臨城。
說複雜也不複雜,說簡單也不簡單。
在興城那段時間,我爸發現當地醫院很多儀器不達標,嚴重阻礙了治療。提交過幾次申請,雖有回響,但最後都石沉大海。
怎麼會有結果呢。醫療器材本就是暴利,醫院領導不可能不知道,甚至他們可能都參與其中。
這的確像他做得出來的事,在有些事上固執,不夠圓滑。他的職稱多年沒有變,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在。
如果沒有過錯,這件事也不會有後續,畢竟我爸隻是短暫支援,在他們看來掀不起什麼風浪。
“醫院收治了一名陽性患者,很嚴重,用我小舅舅的話說,等同於將近百分百宣告死亡。叔叔不忍心,征得家屬同意後,采用了新型藥物嘗試。結果沒有變,那名患者還是離世了。”
風平浪靜過完一年,第二年元宵,醫院例行調查查到了這件事,但當時的醫院領導是我爸大學導師的師兄,特殊情況且征求了家屬同意,這件事輕輕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