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啊？叔叔已經在國外預約好醫生了吧。這是好事啊，去吧。”陸夜半蹲，想使自己與笙歌視線相平，他看向笙歌的目光是那麼虔誠，是那麼想讓她重新站起來的渴望。

儘管陸夜的聲音克製又平靜，到底透著不舍。

“你…想讓我去嗎？”笙歌不懂，她為什麼會這樣問，眼前的這個人似乎隻要說不願，她就不會去。

“…想啊，你去國外治療，說不定下次見…”就可以抱住你了。後半句沒有說出來。

“下次見怎麼？”笙歌似乎猜透了他，還是問道。

“你就站在我麵前，好好得站在我麵前。”我更希望你能站在我身邊，我不能這麼自私，讓你放棄自己的後半生，你才十六歲，一個風華正茂的年紀，不應該禁錮在輪椅之上。

“陸夜，你知不知道，隻要你一句不願意，我就會留下。”笙歌勇敢了一次，她想為自己勇敢一次。

初見的那個雨夜，她暈倒在雨中，從此她的世界裡有了他。他照顧了她好久，他的父母對她也格外上心。

學校裡又為她開脫，維護她。

後又因陳來娣的事雙腿殘疾，她鬱鬱寡歡，他逗她開心，帶她上學，不顧同學的眼光，背她上下樓，難道他就隻是同情她嗎？

“笙歌，你的腿…我希望你能站起來，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為了一個爛人而害了一生。”陸夜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陸夜，我知道了。”笙歌說完便閉了眼，似乎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陸夜，我們是朋友不是嗎？”笙歌問道，她似乎想確定兩人的關係，知道他們的界限，她怕自己不經意就越了界。

“是。”陸夜明白，現在袒露心意，沒有任何好處，他甚至不確定笙歌對他的感情。

“笙笙啊，哎呦小夜也來啦，快進屋。”祁韞當然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還是裝作不知道，招呼他們進屋。

陸夜向往常一樣想去推笙歌，笙歌喊了一聲:

“媽，來幫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