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今日怎麼回來的這般早?”
池柒望了望廊簷外的天色,滿臉詫異的看著走進來的沐鳶。
沐鳶隨手將手中的漁具給了一旁的仆侍,緩步邁上了台階。
她淡聲開口:“池塘被人搶了。”
“啊?”
池柒一臉發懵:“國公府裡還有人敢搶主子的東西?再說西北角那處池子那麼偏僻,平日裡除了主子您會過去,還有誰知道?”
她正了正臉色,詢問道:“是府上哪位女郎?用不用屬下去警告一番?”
這國公府哪個人敢如此膽大包天?
“你何時學的這一副蠻橫之相?”沐鳶抬眸瞥她一眼,眸光淡淡。
她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池凝,問了句:“你教的?”
池凝和池柒立馬跪地,“主子恕罪。”
沐鳶頓了幾秒,緩聲開口:“行了,起來吧,下不為例。國公府有二姨母這個現任國公,有二堂妹這個世女。輪不到你我插手,知道了嗎?”
“是,屬下謹記。”池凝池柒垂眸應道。
沐鳶看了兩人一眼,這才進了房間。
房門咯吱一聲闔上,池柒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主子這些年身上的威壓是越來越重了。”
“誰讓你胡說八道?”池凝睨她一眼,神情嚴肅:“主子一向不管國公府的事,又一直以病弱示人。老國公都不知道主子的真實情況。你倒是厲害,竟然還想替主子去警告府上其他女郎,主子沒罰你已是寬恕。”
“你這張嘴真該好好管管。”
池柒撓了撓頭,朝她訕訕一笑:“我就是心直口快嘛。不過,主子似乎還是沒說到底誰搶了池塘?你就不好奇?”
她輕輕撞了池凝兩下肩。
“不好奇。”池凝滿臉冷漠,一手握刀站的筆直:“主子不說自然有主子的打算。你最好彆再廢話,不然就給我回殿前司去。”
“行行行。”池柒見她這副鐵麵無私的模樣,立馬站回原位,小聲嘟噥:“和你這木頭一起當值可真沒意思。”
清梨院
春芽見這一路走來都特彆高興的簡書硯,忍不住好奇問道:“少爺,奴去取披風的時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您怎麼這麼開心?”
簡書硯在凳子上坐下,手中拿著一張方帕低頭看了又看,唇角勾起抹淺笑:“自然是讓我開心的事。”
“哎——您這帕子哪來的?奴怎麼從來沒有見過?”春芽立馬注意到他手中的白帕,有些驚訝。
這帕子上乾乾淨淨,又沒有絲毫的圖案。他一直伺候自家少爺,衣食住行樣樣過目,可從來沒見過這種帕子。
“連個圖案都沒有,倒不像是兒郎用的東西。”他小心覷著簡書硯麵上的神情。
“大表姐給的,她見我哭了,隨手給我的。”簡書硯大大方方的承認,沒有絲毫隱瞞。
春芽卻立馬變了臉色,下意識朝門口的位置看了看。
“您怎麼能接女子的東西呢?這要是傳出去,可是會被說成私相授受的。”他壓低了聲音,一臉的焦急:“少爺,您怎麼就這麼大膽呢。”
春芽都忍不住開始埋怨上沐鳶,“大小姐也是,怎如此輕浮。她一個女子不避著少爺也就是了,竟還送兒郎東西。莫非?”
他突然瞪圓眼睛:“她,她想納少爺你為侍?”
“停——”
簡書硯簡直聽不下去,這都什麼跟什麼?他滿頭黑線。
他之所以將這件事告訴春芽。一是春芽是他身邊最親近之人,這偌大的國公府他隻信春芽一人。二呢,是想讓他提前適應自己的變化,他已經不是從前在江寧那個懵懂無知的兒郎了,為了抱上沐鳶大腿,他還要做更多出格的事。
簡書硯滿臉認真的看向他:“春芽,我再說一遍,你記住了。以後這種情況還會繼續發生,你要習慣知道嗎?你隻需要記住一件事,那就是攀上大表姐我才能活。”
“那您這不就是看上大小姐了嗎?”春芽既發愁又不解。
“你的腦子裡隻有這些東西嗎?”
簡書硯都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隻有核桃大小。
他理直氣壯道:“我是要和大表姐成為至交好友。”
春芽:“……”
您要不要聽聽您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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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齋
沐緋從卯時起呆到酉時,一直沒有聽到假山那處有動靜傳來。
她終是沒忍住招了墨心進來,詢問道:“表少爺今日沒過來垂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