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世女,沒有。”墨心猜測:“許是您昨晚的警告起了作用。您故意吩咐屬下去清梨院要了一條魚,告訴表少爺他來此處垂釣故意引起您注意這事兒,您心裡已經一清二楚。表少爺初來乍到,許是怕了。”
她將得來的消息一一告知給沐緋,“聽聞屬下昨日離開後,表少爺立馬將釣的魚分給了二房幾位小姐少爺,還有正夫和福祿院的老爺子。怕是猜到了世女的提醒。”
聽到她這麼說後,沐緋擰了擰眉,交代了一句:“畢竟是父親那邊的親人。父親對他也甚是喜愛。找個機會還是要緩和一下關係,沒必要鬨得這麼僵。”
她沉思片刻:“軒兒應該有幾日沒出門了,讓他去叫上簡表弟,我帶他們出去走走。”
墨心聞言,眼觀鼻,心裡納悶:這剛警告過又帶人出去,世女這是想疏遠還是想親近?
她實在搞不懂主子的心思,不過麵上不顯露分毫,立馬應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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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風清日朗,沐鳶剛出了國公府的大門。
沒過多久,沐緋帶著沐軒和簡書硯也走了出來。
沐緋一襲出塵白衣,脊背挺直,看起來清麗如玉,文雅溫和。
唇角習慣性的帶著幾分笑意:“簡表弟,你可有想去的地方?今日表姐可隨你心意。”
簡書硯聞言,麵上掛著得體的笑容,看起來有些疏冷:“還是聽軒表弟的吧,硯兒對這盛京不甚熟悉,也就聽過樊樓這座天下第一酒樓的名字。”
沐軒聽他提起自己,本就不樂意帶他,一聽這話更是找機會嘲諷:“果然是小地方來的,沒見識。”
“軒兒。”沐緋警告的看他一眼。
沐軒非但不收斂,更覺不滿:“二姐,你平日裡都不帶我出去逛。怎他一來府,你就讓我叫上他?你和爹爹你們都不疼我,就隻疼他!”
說著,他氣鼓鼓的上了馬車。
簡書硯對沐軒的嬌蠻任性早已熟知,因此一點不意外他會有如此反應。
若不是春芽一直注意著寒鬆院的動向,知道了沐鳶今日出去會友。他才不想跟著他們姐弟倆出來呢。
“簡表弟,對不住。軒兒被我父親慣壞了。你多擔待。”
沐緋看著簡書硯抱歉了句。
“哪裡,兒郎家嬌縱點才說明有人疼。表弟這樣挺好的。”簡書硯麵上笑容不變,不疾不徐的應了句。
沐緋聞言看他一眼,倒也沒再說什麼。
簡書硯被春芽扶著坐上了馬車。
沐緋坐在兩人的對麵,看了眼沐軒,目光最終定在簡書硯身上:“簡表弟既然提起樊樓,不如就帶你們去此處。裡麵吹拉彈唱,雜耍說書,樣樣都有。我聽聞盛京中很多兒郎都喜歡到此處玩耍。”
沐軒扭著頭沒吭聲,似乎還在生氣。
簡書硯自然不會拒絕,點頭應下。
他低垂著眼眸,過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思緒,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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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鳶從國公府出來後坐著馬車一路到了樊樓西閣。
她下了馬車後徑直上了二樓。
此處環境清幽安靜,是權貴子弟常來的地方。二樓包廂更是被權貴們占據,即便人離開,也不會有人踏足。早早就被主人定了下來。光一年的費用都要成百上千兩黃金。
沐鳶上了樓後西拐進了最裡麵一間,推開門就見一黑衣女子正坐在靠窗位置,垂眸望著下方看的甚是起興。
“你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比你家幾個兒郎都要待的住。孤要是不喊你出來,你是不是能在你那寒鬆院縮一輩子?”
燕微瀾聽到動靜扭過了頭,挑眉看向她。
“你這個太女當的看來也很清閒,不然怎麼總叫我出來?”
沐鳶在她對麵坐下,絲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神色依舊淡淡。
“孤確實清閒。”燕微瀾聽到這話,一點不覺得生氣,甚至還朝她笑了笑:“所以,這不是找你喝酒來了嗎?”
她晃了晃手中的芳釀,替沐鳶倒了一杯:“這西閣的黃柑酒清甜爽口,應該合你的口味。”
“你找我就隻是喝酒?”沐鳶端起銀杯淺飲一口,沒有嘗到辛辣苦味,才放心喝完。
燕微瀾看的一陣好笑:“怎麼樣孤沒騙你,是甜的吧?你這人也有意思,竟喜歡這些甜膩的味道,就該讓你生成兒郎。這樣說不定孤還能娶你,親上加親。”
沐鳶:“彆讓你正君聽到,我怕你回不了東宮。”
去年太女已經成婚,女皇親自指婚,是翰林學士耿大人的獨子。
這婚事一定下,朝野上下議論不休,都在猜測女皇此舉的深意。
有人覺得是女皇故意打壓太女,畢竟這翰林學士也就是個正三品,手下的官員全是從科考中出來的清貴。名聲倒是好聽,卻沒一點勢力。根本給不了燕微瀾什麼助力。
因此部分朝臣猜測,是不是女皇借著太女的婚事給鳳後施壓,實際上還是想打壓駐國將軍府。畢竟駐國大將軍可是鳳後的親姐姐,太女的親姑母。
駐國大將軍手握軍權,女皇怕是有了忌憚之心,才想要趁此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