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在心底重重歎息了一聲,也隻能聽從命令守著。
屋內,簡書硯從始至終都沒有多餘的反應,也就狐裘被毀的時候有些著急。
“少爺…”春芽忍不住氣的掉淚,實在是這些人太過分了。
世女也是,一點不分青紅皂白。
簡書硯蹲下身子將地上毀壞的狐裘撿起來,他輕輕拍了拍,去掉上麵的灰塵。
垂著眸嗓音有些低沉:“這是大表姐送給我的…”
“少爺,您彆難過了。”春芽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他絞儘腦汁,“要不趕明奴再去朝大小姐求一件。”
“不用了。”簡書硯搖了搖頭,看著地上掉的大片大片的狐毛,眼眶還是禁不住紅了,“這種糟心事就不要告訴大表姐了。”
“而且,我也不想讓她知道這狐裘被毀成了這樣。”
“春芽。”他憋回眼底的淚意,這才抬起頭,“把這件狐裘收起來吧,小心安放。”
“可是…”春芽伸手接過,欲言又止:“這狐裘已經被毀成了這樣,留下來也不能穿了。”
“沒事。”簡書硯搖了搖頭,“就當是個念想。”
簡書硯雖不在意沐緋和燕微辭,但狐裘被毀還是讓他心情有些低落。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都這麼避著他們了,怎麼還能成為他們之中的一環。
今日燕微辭的算計和沐緋的出現,他其實已經有所預料。
隻是簡書硯沒那個自證清白的心情,他當時隻想兩個人趕緊消失在他麵前。
“少爺,你就彆想了。天色已不早,不如我讓小廚房做點吃的?”春芽回來後見他還坐著發呆,忍不住出聲道。
“好。”簡書硯也沒拒絕,“你去讓廚侍簡單做些就行。”
“是。”
春芽立即出了房門,不過片刻卻又走了進來。
“少爺…”他皺著一張臉。
“怎麼了?”簡書硯看他,“你不是去小廚房了嗎?”
“世女已經將小廚房的人調走了。還說…”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還說要您好好反省。”
“嗬。”簡書硯冷笑,“我該想到的。”
“少爺,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春芽有些著急:“世女不知道什麼時候收回成命,難道要一直這樣嗎?要不,您去和世女解釋解釋,那五殿下明明不是您推的。”
明明就是他自己故意摔的。
“她不會信的。”簡書硯神情冷漠,早就在前世摸透了沐緋這個女人,“我若過去找她,她隻會讓我承認錯誤。”
“無妨。”簡書硯站起身,朝小廚房走去:“我們自己做。”
誰都彆想虐到他。
*
一連幾日,簡書硯和春芽都被關在清梨院中。
就連一直守在院門口的墨心都有些看不下去,心想這世女未免也太心狠。一個小兒郎被如此對待,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
這哪是對待自己的親表弟,仇人也不過如此。
寒鬆院中,沐鳶看著時辰再次過去,該出現的身影依舊沒有到。
她麵色淡淡,起身離開了書閣。
“主子,要不要屬下去查一下表少爺的情況?也許他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池凝在一旁開口。
“不必。”沐鳶擰了擰眉,“我說過,國公府內的事你們一律不準插手,也不準探查。”
“他既不想過來那便罷了。”
她本來讓這小公子過來也是含了幾分利用的念頭。
池凝聽她這般說,也隻好作罷,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夜晚很快降臨,清梨院中,簡書硯早早回主屋休息。
春芽卻瞞著他悄悄爬上了院子裡的牆頭。
他咬咬牙,眼睛一閉跳了下去,眼底滿是決絕。
少爺已經被關了七日,小廚房的食材眼看用儘,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
他要去寒鬆院求助,此時也隻有大小姐能幫少爺。
春芽倒在一片荒草中,發出一聲噗通,在這寂靜的黑夜中顯得尤其清晰。
他立馬緊張的左右環顧,隨後借著夜色,一瘸一拐的朝遠處跑去。
“好像有什麼動靜。”
清梨院門口,一個侍衛朝春芽跑的方向看了一眼。握著腰間的刀就要向前。
“你聽錯了。”墨心立馬攔住了她,擋在她麵前:“我方才看了一眼,是隻野貓。行了,回去繼續守著吧。”
她扭頭朝黑暗中看了眼,又隨即收回,同那名侍衛一起站回門口。
這邊,春芽一路小跑著趕到寒鬆院,還沒接近幾道黑影便攔住了他。
“什麼人!”
春芽嚇了一跳。
其中一道身影很快認出了他:“春…芽?你不是表少爺身邊的小侍嗎?大半夜跑到這裡作何?”
池凝從後麵走了出來。
“池凝侍衛!我要見大小姐。”春芽看到她後,眼睛立馬亮起,焦急說道:“求她救救我家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