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卻隻是把自己晃的乾嘔了一聲。
“好難受,頭好暈,好痛。”
沐鳶修長的手掌貼在他額頭,清涼與灼熱相撞,簡書硯立刻舒服的喟歎了聲。
他抵著額頭又朝前湊了湊。
見此,沐鳶掌下微微用力,按著他躺回枕頭上:“老實點。”
“大表姐——”
再次聽到沐鳶的聲音,簡書硯這次總算清醒了過來。他瞬間瞪大眼睛,“你,你怎麼會在這?”
說著,就要起身給她行禮。
結果起的太猛,身上又軟的不行,直接朝一旁倒去。
沐鳶立馬伸手扶住他的肩,幾乎將他半抱在懷中,馥鬱的香氣瞬間撲向簡書硯。和沐鳶給人的感覺一樣,淩冽卻又暗藏著一絲暖意。
簡書硯挺著鼻尖嗅了嗅,結果越嗅頭越迷糊,最後直接軟掉了半個肩膀。
他渾身無力,眼眸茫然:“我這是怎麼了?”總算察覺到自己的狀態不對勁。
沐鳶似乎歎息了一聲,將小公子放回床上,讓他躺了回去。
她嗓音淡淡:“你沒覺得自己不舒服?額頭燙的能直接燒水。我若不來,你今晚怕是要燒成傻子。”
“我發燒了?”簡書硯後知後覺,抬起一隻手碰了碰自己額頭,“好像是有點燙。”
整個人都顯得呆呆的,雙眸中含著霧氣,像隻可憐巴巴的小狗似的,莫名惹人憐愛。
沐鳶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了動,隨即背到了身後,她站起身。
這時,門外也恰好來人。
府醫挎著箱子疾步走了進來。
“不必多禮,直接給他看。”沐鳶直接朝她說道。
府醫立即走到了床邊,為簡書硯細細診斷起來。
沐鳶離開內室沒有打擾她,隻讓春芽守在簡書硯身邊。
她出來後,院門口又傳來動靜,池凝立馬在她耳邊低語一句:“主子,是二小姐來了。”
沐鳶神色淡淡,黑眸波瀾不驚,似乎早有預料。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沐緋快步走了過來,“大姐,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這裡?硯表弟畢竟是兒郎,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妥當?”
她直接先發製人,質問沐鳶。
沐鳶看著她沒有說話,府醫這時正好從內室走了出來。
她先朝沐緋行了一禮,後看向沐鳶迅速說明情況:“大小姐,表少爺應該是鬱結於心又受了寒,這才引起的高熱。好在診治及時,我這就安排去熬藥。”
“去吧。”沐鳶朝她發話,又看了眼身後的池柒,“你跟著府醫一起過去。”
兩人離開之後,沐鳶將目光落到沐緋身上,“二妹應該都聽到了吧?今晚若不是我出現,咱們這國公府怕是要鬨出人命來。”
她眸光有些微寒,嗓音中也帶了抹冷意:“我不願插手二房之事,二妹也該謹言慎行才是。將一個兒郎無緣無故囚禁,更何況你們還是表親,二妹是覺得這事傳出去很光彩?還是覺得國公府世女就可隨意掌控他人?”
沐鳶說到最後語氣微微加重,帶著股莫名的壓迫感。
“是他推了五殿下,我總不能包庇他。”
沐緋擰眉,臉色有些難看:“若是此事被陛下知曉,國公府豈不是要落得個虧待皇子的罪名。就是因為他和我是表姐弟,我更不能失了公正。”
她說的義正言辭,振振有詞。
“二妹說起公正,那我問你…”沐鳶黑眸凝著她,銳利分明:“你可查了?可問了兩人隨身的侍從?雙方的言辭可都聽了?你的公正就是一錘定音,篤定此事是一方有罪是嗎?”
“是我親眼所見,還有何錯?”沐緋和她對上,絲毫不讓。
“你親眼所見就一定是真?”
沐鳶眸光嚴厲,直視著她:“國公府世女就是這般專橫武斷?讓你對一個小兒郎這般心狠手辣,竟還將人關在這裡。二妹,你比祖母還要威武。”
“我…”沐緋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她嘴上雖然不承認,但在處理簡書硯這件事上確實有些衝動。
“大姐,我——”
“你不必再說。”沐鳶卻不想再和她扯下去,她捏了捏眉心,冷聲道:“帶著你的人都撤出清梨院。此事我會和祖母好好談談。二妹這段時日還是專心科考的事吧,莫要在這些男女之事上絆住了腳。”
她深深的看了沐緋一眼,轉身進了屋子。
沐緋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垂在身側的手掌卻不自覺握緊。
“世女…”墨心在她身後輕喚了聲。
沐緋猛的轉身,眼眸冷的嚇人:“我們走。”
她帶著幾個護衛迅速離開了清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