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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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進門後,秦朝意才明白自己的奇怪感從何而來。
洛月分明一進門就是一副醉態,可剛才從她懷裡起來時就又清醒了。
這麼快?
確定不是在演她?
有了這個想法以後,秦朝意看洛月的眼神都帶著質疑。
而洛月進家以後先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她的酒量再差也沒到一罐啤酒就能乾倒的地步。
剛才在家門口,是因為心情不好。
也可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悲傷和歡愉攪在一起時,人會有種不真切感。
所以在站起來那一刻,洛月隻是想通過肌膚相觸來確認那不是她的夢境。
那個人並沒走。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留下,是因為天色已晚還是想繼續找祖母。
可她還在,這就足夠讓洛月欣喜。
洛月喝了口水後才勉強將自己的心悸壓下去,卻沒想到一回頭看見秦朝意略帶審視地望著她。
甚至帶著一種打量。
大抵是沒經曆過多少風浪,所以情緒都擺在臉上,讓人很容易猜透。
洛月微頓,低聲解釋道:“我有低血糖。”
說著拉開抽屜取出一顆糖,剝開糖紙喂到嘴裡:“在地上坐久了忽然站起來,會站不穩。”
秦朝意眉頭微皺,依舊是警惕的眼神,似是想辨認出她說的是真是假。
洛月攤開手掌,糖就落在掌心,詢問:“你吃不吃?”
秦朝意卻似是而非地問:“真的?”
洛月的糖咬在牙齒中間,稍一用力,糖碎裂開。
在這安靜的氣氛下,糖碎裂的聲音都很明顯。
嘴角好像沾到了糖的碎粒子,洛月伸出舌尖將其卷了回來,順勢劃過了唇。
略帶紅豔的唇頓時變得波光瀲灩。
洛月頓了下,“你指什麼?”
秦朝意言簡意賅,聲音清冷:“低血壓。”
洛月兩條手臂撐在後邊的餐桌上,身體隨意地輕倚在上邊,“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秦朝意緩慢地踱步過去,似是要確認她話的真偽。
離得近了,還能聞到甜膩的糖味。
平日裡不喜甜的她忽然饞了。
“糖呢?”秦朝意問:“還有麼?”
洛月再次攤開掌心,糖紙在燈下熠熠發光,當秦朝意伸手去拿時,洛月卻忽然將掌心翻轉,低頭認真地剝開,然後兩根手指夾著遞到秦朝意嘴邊。
兩人的身高差不多,但洛月現在以一種極為鬆散的姿勢撐坐在餐桌前,就顯得比秦朝意矮一點,她微仰起頭看秦朝意,露出了纖白的側頸,線條格外漂亮。
“忘了問。”洛月後知後覺問:“你有潔癖麼?”
秦朝意低斂眉眼,剛好看到那兩根細長的手指,仿佛是造物主的恩賜,連指甲都是瑩粉的。
平日裡從不接受彆人喂食的秦朝意,鬼使神差地伸出舌頭,將那顆糖卷進嘴裡。
甜味頓時在舌尖散開。
“沒有。”秦朝意說。
洛月輕笑,笑得慵懶又溫柔。
秦朝意忽地往前半步,離得她很近,以一種極具壓迫感的姿勢問:“那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洛月的喉嚨上下滾動,秦朝意看得很清楚。
秦朝意卻並沒發怯,隻是將那個問題細化道:“不是朋友,又是什麼?”
洛月挑了下眉:“陌生人?”
秦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