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弑神案(2 / 2)

木桐子抬眼睨他道:“你見過?”

蕭淩寒搖頭否認:“我隻是在書上見識過。相傳三百年前,九州曾遭遇過魔氣侵襲,若非神人傾力相助,人間早已重回原始紀年。”

木桐子回憶過往,歎道:“豈止是傾力相助,簡直是以性命相博,以至於地星沒了神域這個保護盾。”

蕭淩寒接受的教育可不是這樣的,神人仙者出力頗多,人族又何嘗不是上下一心前赴後繼。說道神域沒了,蕭淩寒倒是有另一層想法,昔時神域在時每任人族太子都要進入神域接受感化教育,都要對神族伏低做小。比起那些給神域當舔狗的先輩來講,他已經很幸運了!

“小春要緊嗎?”

木桐子未展眉頭說道:“要緊的不是小春,是鑽入她身體的魔氣。你知道魔氣也是種能量嗎,那股魔氣一定是從巫士身體裡擴散出去的。如今屬於地星修複期,根本沒有多餘的靈力支持修行。莫說區區巫族就算是神人仙者也隻能龜息修養。他們敢覬覦魔氣能量,簡直漠視三界紀律,根本沒把昆都放在眼裡。”

木桐子說的義憤填膺,蕭淩寒卻隻覺好笑,他一個妖仙…還是低階妖仙開口神域條例、閉口三界紀律,他怕是忘了神域都不在了。蕭淩寒說道:“木道長,我們還是先帶小春回成都府修養吧。她這半年全守在山裡,也吃夠苦頭了。”

木桐子並不反對,變成猞猁鑽進林爭春的工具包,讓蕭淩寒把人背下山。

蕭淩寒未有半分推遲,怕林爭春掛在背上難受,索性把人打橫抱在懷裡穩穩當當地行走在山道上。沒走多久天色暗沉,蕭淩寒怕她冷又拿了披風給人蓋上。蹲在包裡的猞猁瞟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想自己師尊的大兒子樂不思蜀,這個小的再貪戀不歸就真要惹得林二鬨騰了,它要止風波於青萍之末。它要當壞人讓蕭淩寒了斷對林爭春的念想。

它開口說道:“你知道她不會在帝國呆太久吧。”

蕭淩寒迂回而答:“小春入職監察司雖還在實習期但勤奮踏實,頗得門人稱讚。她自己也多次提及想呆在帝國,增長閱曆。”

猞猁心想這小子揣著明白裝糊塗,遂把話挑明了說道:“有些事她自己做不了主,比如歸期,比如自己的私事。”

蕭淩寒聽它把私事二字咬的特彆重,微微紅了耳廓。

猞猁繼續說道:“莫說小春身不由己,就算是蕭掌司你自己也是如此吧。你是國師蕭鈺座下弟子,是帝國還未冊封的皇太孫。你自己應該清楚,儲副之位重在國本,你離京太久了。”

蕭淩寒輕輕一笑,說道:“至我記事起便隨國師在奉蓮殿修行,從未出席過皇室活動。天下隻知聖上而不知我,京畿隻知我名而不知我容。聖上至蘇醒後二十年容顏未改,聖上仙壽永年統禦四海是我這個皇室小輩的福分。皇太孫的頭銜於我而言如浩渺星辰,遙不可及。我隻是芸芸眾生一砂礫,隱入塵煙是我的宿命。”當今蕭皇年滿六十還是中年模樣,他是真仙人,蕭淩寒才不關心自己這個皇太孫是否能走上廟堂受封,為萬民所知。

猞猁聞言知道自己勸不了他,忽覺自己多管閒事,可這五百年它見過太多為愛而博到雙手空空的可憐人。它扇動了下耳郭,耳尖那兩戳黑毛迎風而動。

“知命是福。”

“遵教,道長。”

山風撩動,絲絲縷縷的長發飄揚擋著了蕭淩寒的麵頰,長發裡全是冰雪樣的純淨氣息,讓他深深嗅了口氣。猞猁鑽出布兜,伸出前爪把亂飄的長發收攏編起了辮子。一麵編一麵抱怨道:“真是個野孩子,來到帝國這麼久就沒學學這裡的姑娘是怎麼個做派。哎!”猞猁再度歎了口氣,萬般未料到自己淪落到當小孩保姆的地步了。

蕭淩寒懷裡的人不滿的嗯哼了聲,扭動了下身體靠著熱源貼向自己。蕭淩寒隔著貂裘的手把人抱得更緊,低頭一看白皙小臉被黑色貂裘一裹像個小嬰孩。貂裘裡全是蕭淩寒的氣息,安寧且溫暖,如同奉蓮殿那些終年不熄的香燈。

馬車停在山下小道,監察司蜀州部司的人見蕭淩寒下山了,下車相迎。其中一人上前欲接林爭春被蕭淩寒一個側身拒絕,他道:“回華陽府宅子。”

得令,一人跳上馬車駕駛位,一人放凳開門,一人隨行見林爭春睡顏兢慎不太舒展的樣子問道:“林修士可是生病了?”

林爭春在監察司的職位是末位小旗官,但幾乎稍有點耳目的人都知道她是昆都來的空降兵,連蕭淩寒的言行間都帶了三分敬意。所以大家在稱呼上也就不用小旗官而是尊了聲修士。

蕭淩寒說道:“我們在西山收了個販賣人口的邪祟。林修士這段時間在山上過得辛苦,與邪祟鬥法又極耗修為。她隻是累極了,自我龜息修養,並非生病。”

林爭春用神魂為餌引誘巫士上鉤,神魂顆粒進入靈樞極耗自我的魂魄能量,加上受魔氣侵襲,她這一覺非睡上個三五日不可。

蕭淩寒說罷抬腳跨上馬車,並沒用上那根馬凳。幾人見罷,也不敢耽誤火速駕車騎馬向成都府南域奔去。

曾經設置在京畿舊皇城內的火器工坊在二十年前收編入軍械司,軍械司獨立於兵部由監察司監管。發展至今各地駐軍均配置火器、弓/弩等研製工坊。蜀州軍械司火器工坊設置於華陽城駐軍大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