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吞 聲討(2 / 2)

現在土房家裡還留存著許多小叔一家的東西,燕鴦和裴庚禮花了一上午時間將他們的所有生活用品打包好,隨後又在村口叫了輛黃牛車來拉,直接讓車夫送回燕昊那去。

燕鴦勞累的躺在床上沒多久,屋外便傳來了吵鬨聲。

屋外邊烏泱泱一片,始作俑者燕昊和張珠在呼喊著,除了村民在此圍觀外還有三清村村長,很顯然燕昊他們是有備而來。

燕昊見燕鴦出來,隨即從兜裡拿出一張向村長解釋:“這是老爺子寫的遺書,上麵明明白白講了這些房子都是給我們兄弟分配的,可現在大哥死了,這房子就應該歸我們家,再說了,燕子都已經嫁人,這房子根本沒人住,這地頭豈不是浪費了?”

村長從他手裡接過遺書仔細察看,點頭道:“的確,還簽字畫押了。”

夫妻倆聽到這話興奮至極,張珠更是破口大罵:“你們這些不要臉的人,趕緊滾出我家!”

張珠想到自己昨天受到的委屈,那嘴就沒停過,一直向周圍村民抱怨,她今天終於是解氣了。

周遭村民很快被說服,挨個聲討燕鴦的不應該。

麵對七嘴八舌的聲浪,燕鴦就算再怎麼有道理估計都沒人聽她的。

此刻被強行閉麥,她很是無奈,不過她絲毫沒有退讓,硬生生堵在門口不讓這夫妻倆進去。

好在旁邊還有裴庚禮幫忙,要不然她一個人估計阻擋不了。

裴庚禮其實想去找村支書,可是這周圍人員複雜,村民也把路給堵住了,他怕燕鴦出什麼狀況,兩人都無法抽出身來。

不過這事終究是燕鴦的家事,沒人比她更清楚這裡的緣由,還是得她來直麵解決。

忽然,她想到了個大槽點,趕緊拉了下裴庚禮的衣袖。

裴庚禮注意到了她的欲言又止,隨即朝人群中吼了句:“安靜!”

裴庚禮的聲壓極大,多虧他這在軍隊裡練出的大嗓門,大夥兒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燕鴦趁這時候趕緊道:“大家先彆著急,你們彆聽我小叔家一麵之詞就這麼快給我下定義。”

“首先我爺爺不會寫字,這遺書怎麼可能是他寫的,這就是最大的疑點,其次小叔聲稱這遺書是爺爺寫的,可現在死無對證,難道我小叔說對就是對嗎,第三,這簽字畫押誰能確定是我爺爺的指紋,隨便找個阿貓阿狗都能造假。”

其實燕鴦有個更有邏輯的方法來反駁燕昊,那就是法律條款。

可她還不清楚八十年代的是什麼情況,而且這裡的村民思想都很封建,他們似乎對條款這東西有天生的抗拒,所以她還是放棄了這反駁方法。

不過目前就遺書真假這疑點來辯駁很有用,有許多村民都把這話給聽進去了,甚至有些老人家也向燕昊張珠二人發出質疑。

“燕子說的有道理,你們怎麼證明這是燕老爺子寫的遺書。”

“而且老爺子的確不會寫字,我們都是一個村的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我還敢說咱們三清村就沒有一個會寫字的,你這不可能是燕老爺子寫的。”

“我看那紙新的很,太像假的了。”

麵對村民的質疑,燕昊張珠二人明顯慌張了起來。

燕鴦趁著這機會趕緊補充:“大家也為我評評理吧,首先我先和各位叔叔嬸嬸們道個歉,以前我年紀小,口無遮攔經常得罪你們,但我沒辦法啊,脾氣暴躁都是被他們給逼出來的。”

燕鴦隨即非常自然的擠出幾滴眼淚出來,“小叔一家說的照顧我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小叔一家的確照顧了我幾年,可這些都是有報酬的。”

這時候燕昊突然發瘋了一般蹦躂出來製止道:“燕子你腦子又糊塗了!又開始亂說什麼?”

然而下一瞬,裴庚禮直接站出來壓住他的肩,“你先閉嘴,還沒到你說話的時候。”

接下來燕鴦沒有停頓繼續闡述,“你們應該還記得我哥燕峰吧,他在我十五歲那年離家出走了,那幾年有人說他去乾見不得光的活,也有人說他去偷去搶了,最後被彆人亂棍打死了。可後來大家也知道了真相,我哥去參軍了,他是烈士。”

燕鴦深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是誰造這些謠言,可現在也無法去追究,總之就是我哥從軍這幾年,每個月都會給我寄十塊錢回來,這錢在哪個家庭不是一筆巨款?可你們知道嗎,這錢都被我小叔給私吞了,直到我哥的死訊傳回來我才知道真相!”

“而我一個孤苦伶仃手無寸鐵的女娃,隻能通過一些狠厲手段顯得我這人不好惹,真的很抱歉,其實我不是那種人。”

燕鴦將這事捅出來以後,村民們無一不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