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好生無趣啊。”……(1 / 2)

此時站在殿門處的離前將身上單薄衣袍收攏了下,記起這幾日前的種種,睥睨著眼前的餘溪越發覺得他礙眼。

方才離開的仙士他不用想也知曉是去通知景延儲,回想這一年裡追著的人,也許換作是平日或許景延儲還真的不會來,甚至根本不會去關心自己是死是活。

但眼下不一樣了,餘溪在這,說不準景延儲正趕著過來。

院子前的仙醫見離前從台階上走下來,收斂了神色退後幾步。

他們聽說過離前的事跡,對於此時所見,隻覺那些評價他所謂的卑微軟弱,甚至這三日裡所傳為愛奮不顧身上演苦情戲的謠言,似乎對比之下隻覺無半分可信。

離前想起那日在南虛宮門前,當著弟子麵前被人視作垃圾一般甩手被人羞辱,恐怕此事都傳遍三界大街小巷中。

今日竟遇上話本中才有的戲碼,看來他要為南虛門和仙界的八卦再添功勞,造福三界眾人了。

既然如此,就讓他為過去的自己在南虛門裡留下最後一道靚麗的風景。

餘溪被他壓製的動彈不得,惱羞成怒卻難開口,雙眼怒目圓瞪盯著緩緩走來的離前。

仙界的溫度其實不低,但離前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寒冷,這和他過去一年裡不斷節食有關。

當初皆是照著景延儲喜愛的風格不斷變換自己,就是為了能讓他正眼瞧上自己。

如今看來,實在可笑,賠了夫人又折兵,身體虛得他脾氣都不好了。

他繞著餘溪走了一圈,暗暗操控著四周的靈氣自高空壓至整個寢宮的院子中,讓修為不及自己的人接二連三的腿軟。

仙醫們見狀連忙哆嗦的離開,不斷調息著體內紊亂的法術,左手疊右手把脈朝外麵跑去,不敢再逗留下來。

而餘溪顯然是沒有這般好運氣,他被離前壓製著還在為了不輸氣勢,強撐著發顫的雙腿不論如何也要站住。

他要等景延儲來,隻要有景延儲在,他仍舊可以像那日在南虛宮時嘲弄這賤皮子。

離前看著人去樓空的院子,站在餘溪的身後冷笑一聲,餘溪隻覺身上的汗毛直豎頭皮發麻,但卻無法轉身朝後方看去,更不知離前會在他身後做什麼。

“餘溪是嗎?”離前輕飄飄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餘溪後背一僵,眼皮跳了兩下。

離前肆無忌憚打量著他的背影,發現他果真是生得細腰翹臀,從背影看的話難免心動,隻可惜這樣的人,在三界來說,數不勝數。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更知我在三界裡的笑話,倒不至於讓你和景延儲一夜/情後來我麵前發瘋。今日是誰讓你來的。”離前擺了下指尖,解開他嘴上的禁術,準備洗耳恭聽。

誰知餘溪不知好歹,得了便宜破口大罵:“賤人!提景君上神你配嗎?今日我就是來趕你走的,回你的天池門彆在這丟人現眼!”

“嘖。”離前不滿瞥了眼他眉頭微蹙,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叫罵聲,沒了從前的耐心,站在餘溪的側身朝地上看了眼,索性讓他跪下。

餘溪難敵離前,瑟瑟發抖的雙腿自然是經不起他的折磨,頓時朝地上直直跪去,死咬著牙根隱忍,如何都不願抬首仰視站到麵前的離前。

離前也不在乎,而是張臂鬆了鬆睡了三日的身子:“睡了三天哦不對,忍了一年沒打人了,如果下手沒了分寸,可不要向你的景君上神告狀哦。”

骨頭哢哢作響的聲音圍繞這餘溪,直到一聲吐氣後離前才得以放下舒展的手臂,餘光看見地上跪著的人仍舊一言不發,連方才頂/撞的勇氣都化為烏有。

離前開始覺得無趣,他心知餘溪是在等著景延儲的到來,好拿出那副嫵媚動人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討好景延儲,讓他為其撐腰像三日前那般仗勢欺人。

他踱步在餘溪的麵前,打量那副清秀的臉頰突然笑道:“你和景延儲雙修得到什麼嗎?我與他同為上神,不如試試我,我不比他差,也能讓你/爽/到叫爹爹。”

餘溪雙眼一怔,緊抿雙唇看著走過的衣擺,臉色難看至極。

離前俯身靠近他耳邊,輕聲道:“還能讓你得到意想不到的東西,可不會讓你白當兒子。”

“不稀罕!”餘溪忍無可忍他這般的調侃,轉頭惡狠狠望著他。

離前眼簾半垂,嘴角調戲的笑意仍在,但那美眸中分明隻有冷漠:“那你說,景延儲知道你神魔大戰時,是站在月昇門的弟子中嗎?”

四目相對,離前捕捉到他眼底閃過的倉皇無措,滿意的起身不再看他投來的目光。

餘溪抬首跟著他的身影看去,甚至沒察覺離前將他解開,仍舊跪著看向他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他說出時,甚至沒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中還有一絲緊張。

離前回過頭來和他對視:“那是誰讓你今日來此地?”

“關你......”

“離前!你又在發什麼瘋!”一聲怒喊將餘溪的話打斷。

離前肉眼可見地上跪著的人眼底從恐慌中閃過意外和驚喜,不過眨眼的片刻,餘溪瞬間臉色一變在他麵前軟綿綿的倒下,一掃片刻前的發顫。

行,又演起來了。

那他離前奉陪到底。

景延儲一如既往的忽視離前朝心念念的人快步走去,急忙蹲下將地上佯裝虛弱的餘溪扶起,把他的雙肩緊緊握住起身,看著麵色慘白的餘溪在見到自己的瞬間,立刻撲到懷中哽咽。

而景延儲來時的身後陸續跟來的是南虛門弟子,隻不過見狀腳步停駐不前,選擇遠遠站在院子外沿看著麵前的一幕低聲細語。

“景君上神,我沒事,是弟子上回在南虛宮中言語冒犯了離公子,方才想要求得他原諒,離公子不悅才會出手傷了我的......”餘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許是在景延儲懷裡真的找到了安全感,乾脆一股腦把剛才發自內心的膽戰心驚全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