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前在鏡像找了風巧將事情交待了一下,跟隨著霍不羈一同前去鬼界入口。
從魔域前去鬼界入口需要數個時辰,期間霍不羈收到餘溪蹤跡的消息,確定了人在魔界,是以霍不羈下令封鎖魔界出入口嚴查。
兩人途中不曾停歇來到一座高橋後停下,霍不羈看向橋對麵的一片漆黑迷霧森林。
“留步吧。”離前朝他說道。
霍不羈皺眉:“不行,鬼界眼下危險,我不放心你自己去。”
他都還沒把人拐回去魔宮可不能就這麼在鬼界出了事。
離前玩笑說道:“如若霍少主在鬼界出事,仙魔兩界豈不是又要打起來。”
但是霍不羈卻很認真回答他:“那就打,反正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離前見他執拗不想和他繼續爭下去:“你如果要報恩,就幫我把餘溪抓住,我回來後會第一時間去找你。”
“那個人我用一整個魔界去找,不可能找不到,你就是不願意讓我跟著去。”霍不羈乾脆直接將他戳破。
離前承認:“對,我想自己去。”
他承擔不起這一份責任。
霍不羈語塞,對於他赤/裸/裸的拒絕無言以對,甚至平日的油嘴滑舌都此刻成了失語。
離前在他失神之際,用繩索將他直接五花大綁捆住,霍不羈後知後覺間想要掙脫時才發覺來不及逃開,隨著他越發用力抗拒,繩索便收得越緊。
眼看霍不羈想要用法力反抗時,離前上前一步:“霍不羈,讓我自己去,餘溪暫時交給你,他對我很重要。”
霍不羈冷靜下來,凝視著他的眼眸:“那我呢?”
離前一怔,躲開他炙熱的目光朝後退開:“解決餘溪一事,你我兩不相欠。”
說罷他轉身上橋。
霍不羈看著那絕情的背影不甘心大喊:“離前!你不回來!我會屠了鬼界把你帶回魔宮像現在這般捆起來!”
什麼修生養息,什麼停戰,他也要為一見鐘情的人奮不顧身。
過了高橋後入眼見到一座牌坊在前方,離前毫不猶豫踏入牌坊後,利用自身的靈力將白刃化出,隻見白刃劍身黑霧縈繞,那是四周的鬼氣所致。
入眼四周皆是枯死的參天大樹,甚至隱約可見頭骨吊掛在其上,黑色的河水裡鋪滿被砍掉的頭顱,漂浮著朝天伸去的手,死不瞑目的五官扭曲在河麵上。
惡臭熏天,毛骨悚然。
四周雖不見人,但白刃劍身上的黑霧隨著離前的深入越發濃烈,可見附近怨惡死氣何其重。
一聲冷笑打斷眼前之狀,天橋之上的四人麵麵相覷。
景延儲望著宮粼從容不迫的神情嘲笑道:“宮掌門找不到自己的人就來我麵前問罪,是嫌事情鬨得不夠大嗎?”
宮粼道:“這不是擔心景掌門把人帶回去舊情複燃,特意來提醒罷了。”
“提醒?”景延儲睨了他和宮雪甯一眼,“宮粼,你用餘溪背著的秘密來要挾我對那些弟子趕儘殺絕時,怎麼就不想想會被自己養的狗反咬。”
宮雪甯皺眉看著他的嘲諷,目光落在站在他身旁的公孫傑上。
宮粼說:“他會出現在月昇門那算是景掌門辦事不利嗎?”
他說話時輕柔儒雅,卻又帶著深藏不露的壓迫在其中,雖像在敘述一件平常之事,可卻如同暗藏鋒芒將他人反複挑釁。
景延儲道:“我告訴你宮粼,你的鍋彆想我替你背,你做這些不過是想我和你聯手對付知北遊,我告訴你,沒門。”
宮粼不怒反笑:“景掌門此話欠妥,你同樣可以找知北遊聯手對付我,而不是急著和我劃清界限。”
“不需要你教。”景延儲冷哼,“隻要餘溪一天沒死,你就等著到天庭和天帝神官解釋你在仙界的所做。”
他的態度強硬,令宮粼不得不繼續放低姿態和他交談。
然而景延儲麵對他的野心始終不願交涉,特彆是他得知自己帶在身邊同床共枕的人,竟是宮粼給他親自挑選的細作,而這個細作眼下帶著他和宮粼的秘密不知所蹤。
他無法相信宮粼,從一開始便覺得。
他也不想去打破這三足鼎立。
景延儲轉身離開,宮粼看著他的背影不語。
但是他身邊的宮雪甯卻緩緩上前朝景延儲離開的背影輕喚。
“景延儲,你一直無法突破上神修為,差的不就是一個離前嗎?”她的聲音柔軟綿綿,宛如天籟。
景延儲回頭端詳她,發現她此刻站在宮粼身前,端莊溫婉。
因為宮雪甯的話,他還特意看了一眼身旁的公孫傑,發現他竟在聽見這暗嘲的話時依舊保持不動聲色,心中不禁誇讚他這個弟子的鎮定。
他轉身看向宮雪甯:“我得不到離前,也多虧你父親假惺惺暗中相助知北遊,隻不過可惜的是沒達到他想要的結果,把你嫁給知北遊罷了。”
“哦不對。”景延儲毫不留情續道:“那日角逐戰,我記得是知北遊不要你是吧。”
宮粼聞言嘴角笑容收起,雙眸變得暗沉:“景延儲,見好就收。”
景延儲卻偏與他唱反調:“離前追著我那一年裡,知北遊在天庭給南虛門施壓時,你宮粼就沒想過見好就收?你假惺惺幫他說話,想取他好感,讓我逐漸對離前的存在生厭,難道沒有想過見好就收?還是說,你們月昇門就是怕我和離前雙修,會屠了你們?”
宮粼抿唇不語,不似方才那般從容帶笑,臉色漸漸陰沉。
麵對景延儲所言,宮雪甯卻是歎道:“景掌門如若願意,雪甯將自己許配給你也無妨。”
“雪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