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跟著進來,除了有看戲的成分在,更重要是想保護離前的安危。
餘溪一進到鬼界時附近聞到味道而來的鬼氣也就吊在他們三人身後,離前也發現這牌坊附近的天空氣息漸濃。
霍不羈輕咳一聲,示意離前不必再往前去。
離前也感覺到不妥,索性將手裡的人往一顆掛滿頭顱的大樹下拖去。
被鬆開的餘溪見狀立即驅動著靈力往前起身爬走,結果隻見樹上猛然間竄出密密麻麻宛如腸子的繩索,倏地扣住餘溪的四肢朝樹上拖去,隨著一陣騰空,隻見餘溪整個人被掛在樹上,脖頸被纏上那令人惡心的繩索,像極上吊之人垂在半空之上。
濕濡的觸感讓餘溪險些將胃裡吃下的食物倒了出來,他在掙紮中紅著眼朝那張冷漠的臉求救。
指尖想逼出靈力砍斷這些腸繩卻發現無濟於事,直到眼珠子朝霍不羈看去,才明白原來已被暗中壓製。
霍不羈身為魔界少主,在魔界鬼界使用能力輕而易舉,何況是控製一個區區仙士。
“上、上神、救、救我。”他被扼住脖頸中懇求。
離前朝他走近幾步,指尖揮出一絲靈力切斷他脖頸的腸繩,朝得了舒緩的餘溪問道:“這些是鬼界用屍體養出來的怪物,你想拖著不說我沒有意見,不過這些東西會把你當作養料一點點腐蝕剩頭顱掛在這鬼界。”
他說著還朝餘溪的腿腳看去,隻見被纏上腸繩的腿腳漸漸發紅。
而餘溪知道他沒騙自己,因為他被纏上的四肢逐漸出現了麻木和發癢,那是被腐蝕的前兆。
他的內心並不強大,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活命。
“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我告訴你好嗎,我求你,求求你!”聲淚俱下的哀求響徹四周。
離前望著這熟悉的哀求,隻覺得自己和餘溪之間的瓜葛實在是戲劇,從仙界到鬼界,這些看似他人生中匆匆過客,結果都是埋藏在他身邊的陷阱和棋子。
他沒有為餘溪砍掉四肢的腸繩,隻是拽著他的身子下來了些,抬首望著他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輕聲問道:“說點我想聽的好嗎?”
餘溪汲氣點頭:“我隻知道,宮粼的修為儘失,景延儲和他交過手,懷疑他的內丹全失,本來,本來說讓我去查清楚這件事就保我不死!可是可是我還是被發現了,最後是靠著景延儲給的法寶才拚死來到了魔界!”
離前聞言眉頭皺起:“他的內丹在哪?”
餘溪淚眼婆娑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現在魔界那些無門弟子為何都要追殺你?”離前問。
在格鬥場見到那些無門弟子皆是衝著餘溪而來,但他去到魔宮見到餘溪問起此事時,他卻說是無門弟子護著他來到魔界。
離前誰都不相信,他隻相信自己找到的真相。
餘溪來到魔界必然是想活下去,但他不確定餘溪到底能不能成為自己的棋子,還是說他的出現本就是有所安排。
“你上次問我,問我公孫傑到底是哪裡人!對不起,我不敢說,我一開始真的不敢說!”餘溪哭道。
“你回去月昇門見到了公孫傑是嗎?”離前問道。
餘溪閃躲著他點頭,結果下一刻整張臉被離前伸手強製扭過來。
“說實話。”離前冷聲說。
一行清淚滑落在他的手臂上。
餘溪閉眼說:“他,他是宮粼收在門外的弟子......”
離前問:“還有呢?”
他要知道的是操控那些無名弟子的兩個神秘人。
可是餘溪卻似是受到了詛咒一般不敢接下去說,緊閉著唇不說話。
不料聽見一聲憐憫的歎息,隨著他緩緩睜眼,離前的聲音落入耳中。
“餘溪啊,你和上官宸一樣該死。”離前掐著他臉頰的手緩緩下滑,最終死死掐著他的脖頸。
餘溪睜大眼驚恐地搖頭,窒息感撲麵而來:“上、上神,我、我被、下了咒,求求你、求你高抬貴......”
脖子的一聲斷裂,餘溪最終瞪大著雙眼死不瞑目望著天空。
隨著離前的鬆手,餘溪的屍首最終被腸繩拖走,吊在了樹上成為養料。
霍不羈上前,隻見他的另一隻手攤開,隨著靈力剜進他體內,掌心中隻見一顆雪白的內丹。
“不留著嗎?”他問道。
離前輕搖頭:“沒有留著的必要,這些無門弟子應該是公孫傑在控製著,如今背叛了宮粼還在上天庭中替景延儲捅了一刀。”
餘溪他今日不一定非要殺,但若被下了咒,即便是押到了上天庭中,也遲早是死於公眾之前。
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
霍不羈不知何時將方才離前掐著餘溪的手拿在了手中,他望著那些被腸繩黏液侵蝕的掌心,從須彌鐲中拿出藥粉倒上去。
離前回神過來時立刻抽出手,結果卻被霍不羈緊攥著不放。
“不許動。”霍不羈彎腰給他細心倒藥。
離前看著他生疏地敲著藥瓶口,最後接過他手中的藥掙開他的手道:“我自己來就好。”
隨後隻見他胡亂的在傷口灑上藥,最後驅著靈力逼出毒物,忍著疼痛將傷口快速愈合。
“小傷。”他給霍不羈拋去藥瓶,無視他那複雜的神色又道:“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