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活色生香書房走出來後,離前抬眼就看見站在前方之人。
那人不是公孫傑又是誰?
和他料想中一樣,公孫傑會出現,隻是離前沒看到自己真正想見之人。
他緩步上前,兩人麵對麵而站,眼中各藏思緒。
“看來是換了主人啊。”離前笑道。
公孫傑隻是看著他不語。
離前見狀不免佩服他的定力,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沉得住心思。
但又如何?
他不會由著這樣的人得逞,哪怕他的結局是粉身碎骨。
“護好你的主子了,這一次可彆又讓我殺了。”離前輕聲告知。
誰知下一刻四周炸開一陣靈氣,連那活色生香的招牌都被晃了幾下。
兩人就這麼在原地站著紋絲不動。
公孫傑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離前將那一絲異樣看得明明白白,嘴角的笑意未散:“白撿景延儲的內丹又如何?先前同樣是在此地,可還記得我說了什麼?”
公孫傑沒有回答,那日他和景延儲前來挑選材料時見到離前,二人之間的摩擦宛如昨日。
他的確做儘喪儘天良的事情。
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兩人立在這街道之上,誰都沒有動手,但眼中的殺氣絲毫不減。
公孫傑手握長劍,望著離前忽地冷笑:“離前,讓知北遊救了你後,留下餘溪就能讓你躲過八十一道雷劫嗎?”
離前聳了聳肩說:“橫豎都是一死,我若不為自己爭取爭取,恐怕會成為地獄裡怨氣最重的那隻鬼吧。”
公孫傑道:“既然如此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公孫傑,任何事情都影響不料宮雪甯的計劃,你說,你會成為她的例外嗎?”離前噙著笑說,但那眼中分明是嘲諷。
公孫傑聽見他提起之人,咬著牙關怒視著他,威脅他說:“你敢試試動她。”
離前挑眉:“我會把你二人一並送走。”
“離前!”隨著公孫傑拔高的喊聲,手中長劍出鞘,四周來往之人皆站住腳步,紛紛後退遠離這劍拔弩張的兩人。
活色生香書房的老板聽見自家鋪門前有動靜,連忙走出來望著前方的二人。
他剛才好似聽見有人喊離前。
而離前望著終於被激起憤怒的公孫傑眼底生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四周的路過的仙士朝著兩人投來看戲的目光。
兩人之間的氣勢翻動著周身的靈氣,離前走上一步,壓低聲說:“公孫傑,我們的債會在雷劫那日算清楚,你和宮雪甯一個都躲不掉。”
那八十一道天雷,該受著的也不是他。
公孫傑將劍伸到他的脖頸之上,冷聲問:“把餘溪交出來。”
離前把脖頸直接貼在那劍上說:“殺了我,我告訴你。”
“彆以為我不敢。”
離前毫不猶豫貼在那劍側轉了下脖頸,隻見那潔白的脖頸上見一絲腥紅,他朝公孫傑笑得張揚道:“你有陷害彆人的能力,不該沒有果斷能力,否則如何攜手宮雪甯統治得了這仙界。”
他未等公孫傑回話,續道:“還是說,你隻想一輩子臣服在月昇門下就夠了,倒在那令你陶醉的養育之恩中,不顧一切給彆人買命,不顧......”
“離前!”公孫傑雙眼被氣得通紅再也仍不住揮動手中的長劍。
眼看弑神在即,卻不見離前閃躲半分,公孫傑被人掀開那養育之恩帶來的身份,掀開那被當作替代品的過往,掀開那些令他無法擺脫的醜惡。
皆讓他此刻失了理智。
站在店鋪門口的老板聞言他劍下之人是離前時愣住片刻,但和其他仙士一般,為了在這壓迫的靈氣中活命,他隻能先躲了進去。
就在那長劍即將落下之時,隻見空中閃來一抹紫黑的光芒,隨著刀劍相碰的聲響將四周的靈氣朝街道兩盤炸開。
一股力氣將離前帶走那襲來的長劍。
公孫傑輕鬆擋下方才與他交戰的那一劍,卻在看清站在離前身前之人時臉色瞬間大變。
那人不是彆人,正是餘溪!
“叛徒!”公孫傑看著出現的餘溪怒罵。
但餘溪卻對他所言表現得出奇的平靜,甚至連回應都沒有。
離前顧不上脖頸的傷口,繞出餘溪的身後並肩而站,朝公孫傑一笑:“都是曾經的同門,如今公孫掌門應還未有關門弟子吧,不如我給公孫掌門舉薦此人如何?”
公孫傑將劍垂在手邊握緊,記起從前在南虛宮時見到的點點滴滴,瞬間隻覺心中湧上一陣反胃。
隨後見他將長劍收起,狠狠瞪了眼他們二人,最後竟揚長而去。
這一戰沒打開,對於離前而言多少有些可惜。
不過他要餘溪露臉的作用達到了,至少能讓那位心思藏得深疑心更重的宮雪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