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北遊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側身躲過劍氣的傷害,白刃在他手中揮出一片光幕。
宮雪甯站在遠處宛如局外人,卻在那片刻間看清他用白刃畫出的法陣,那金色的光芒連成一線,最後在對決中成型。
法陣眨眼間似點點焰火在天幕間墜落而下,斬滅了從公孫傑長劍下激射而來的虹芒,化解那凶橫的殺意。
宮雪甯即便有強大的模仿能力,但唯獨畫陣她從未能參透半點,甚至連知北遊的能力都不能摸索出來半分。
這也是她從前不顧羞恥也想要嫁給知北遊的原因。
她的確為了提升修為而假裝去愛著很多人,隻為了擺脫那個令她痛不欲生的男人。
長劍在半空中揮灑,刺眼的劍芒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銀龍一般,仿佛要與誅仙台下的閃電連接到一起。
知北遊畫出的法陣瞬間遍布在這誅仙台之上,那大小不一的法陣成為他的墊腳石,成為他斷去公孫傑攻擊的屏障。
此時,四周部分的靈氣忽地受到操控,像一道無形的牆體撲向知北遊。
幾乎在眨眼間知北遊察覺到這一陣強大的殺氣從身後呼嘯而來,他以一瞬之間借法陣交換了方位。然,在看見宮雪甯操控靈氣背後的瞬間,不由一怔,手中略一遲疑,這場交戰竟突然發生了變化。
公孫傑敏銳捕捉到他眼中瞬間的分神,當下毫不遲疑執劍飛去。
雷山之下,離前沒有等到他要殺的人。
他蓄謀已久的殺局不僅被他的師尊識破,還派來千字和傅酒前來阻攔他,拖延他的時間,最後險些成了自相殘殺。
離前手執白刃站在千字和傅酒麵前,紅著眼厲聲:“讓開!”
傅酒因他險些傷了千字而變了臉色:“離前,知北遊用公孫傑和宮雪甯的命換你活下來,你即便是去了也於事無補!”
“是我要殺的人,憑什麼要師尊替我受!”離前二話不說提劍上前。
但還未在他靠近之際,傅酒的身後倏然見一副巨大的卷軸衝出。
離前想要避開之時,傅酒引動雷山下的流水將離前死死鎖住,最終看著他被卷軸圈起,直直朝地麵跪去。
他們從來沒有想要去傷害對方。
千字走出被傅酒擋著的身後,上前接住倒下的離前。
“阿離,聽話。”他看見那因隱忍起了血絲的雙眸不忍地安慰道。
離前試圖靠喘氣平複自己:“千哥,我,我還不夠乖嗎?”
千字說:“他是天帝選中之人,他背負著三界卻選擇下誅仙台,連我也無法得知其中之意,所以我們隻能相信他。”
離前搖頭哽咽道:“千哥,讓我見他,你們就當作,當作是我去見最後一麵好嗎......”
在知北遊察覺到危險近身的瞬間,欲閃躲之際卻已遲,公孫傑的劍側至腰間,頃刻間長劍穿過腰側,血液瞬間染紅半邊劍身。
知北遊忍痛閃身,握劍駐停在半空上,麵不改色看向宮雪甯。
隻見此時的宮雪甯耗費靈力終於把那麵黑色的死境幻化了出來。
“把他逼進來!”她朝公孫傑喊道。
下一刻公孫傑立即動身,目光鎖著他腰間的傷口。
知北遊冷眼盯著朝他撲來的公孫傑,怒笑:“喪家犬。”
公孫傑靠近的瞬間聞聲震怒:“知北遊,我要殺了你!”
“再過千萬年你也沒這個本事。”知北遊道。
白刃在他手中消散,天地間的靈氣彙聚在他手心中,眨眼揮來間擋住公孫傑那強悍的殺傷力。
宮雪甯用眼中忽現一陣刺眼的光芒,抬眼竟瞧見天空大小不一的法陣在瞬間化作長箭,萬箭齊發聚集在公孫傑的身後。
“不要!”宮雪甯的吼聲響徹誅仙台。
然而並沒有任何作用,待公孫傑意識到不妙時已無退路,回身時滿眼布滿點點星光,而那些金色的長箭倏地朝他刺中,消失在他的體內。
知北遊冷漠俯視:“破。”
宮雪甯來不及將人救下,在將近的瞬間,公孫傑在這赤紅扭曲的神色中眨眼被炸開,模糊的血肉就像漂浮在油鍋中的膘肉經不起高溫噴向四周。
麵目全非的公孫傑最後落在宮雪甯的懷中。
那一刻,宮雪甯才算徹底的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但他卻沒有陷入在那悲傷之中,而是帶著人躲在那死境的背後。
知北遊在半空中緩緩落下,他的傷口在那灌滿靈力的法器下不能愈合,隻能由著鮮血將衣袍浸濕,一時間竟分不清衣袍和鮮血的顏色。
“不要!不要丟下我!公孫!不要留我一人!”宮雪甯躲在那死境後的哭喊聲響徹在這誅仙台上。
知北遊緩步上前畫出法陣,金色的法陣在刹時放大,堪比眼前死境的範圍後。
隨著他的手掌輕推,法陣覆蓋住死境,清脆的破裂聲響起,死境在法陣中徹底毀去。
碎掉的鏡麵倒影無數個紅袍身影,眼花繚亂宛如星河,然而在其中一片未曾察覺到的鏡片下,隻見宮雪甯手執弓箭拉出一支長箭,穿過這光彩奪目掉落的鏡海,帶著森然的殺意刺向了知北遊。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