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沁被這一問問得怔住，恍惚間又有當初看到她當初學姚熒時惟妙惟肖的模樣。

……

周釋那點良知使他還能因為自己不齒於人的癖好用在了自己親生女兒身上而惱羞成怒。

他的確不是慚愧，不是後悔，而是惱羞成怒。

至於因什麼而惱羞成怒，他自己也說不清。總之他臉上是火辣辣的，像被人用巨力扇了一耳光。

過去他和周寅能近十年不見麵，然而這一次見麵就像打破了什麼似的，兩人反而頻頻在府上遇到。

這是對一切都不知情的鹿鳴一手促成，其中當然也存在著周釋潛意識地配合。周釋雖然惱羞成怒，勉強受著那麼點煎熬，但他每次點卯回來卻不再如過去那樣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裡，而是常常在府中閒逛，心中是有著隱隱的期待的。

每每遇到周寅，他一麵在心中罵自己，一麵裝出慈父模樣與周寅交談。他隱隱感受得到周寅對他這個父親的孺慕，他便越在她麵前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演出一個合格的假慈父。

他告訴自己是因為意識到過去虧欠周寅良多才對她補償性的好，但實際上他做這一切根本不是出於一個父親的身份。

周寅開始帶著書本常常去尋他解答問題，他也樂意在她麵前展示出自己的博學來，不僅為她解答，也將自己求學時的講義借給了她。

漸漸他最後那一點良心與道德也在日日相處之中磨滅了，他不像人，更像是某種人型的動物，被欲望所支配。

今天是他打算邁出第一步的日子，正好休沐在家，他刻意換了新衣，又沐浴一番，很是人模狗樣。

昨日他已經與阿寅商量好叫她今日來他這裡看書的。

這幾日他已經暗中關注過阿寅，她雖然模樣好看，卻天真單純，是什麼也不懂的。他可以將一切行為都歸結為父親對女兒的關愛與照顧，她一定會深信不疑的。

鹿鳴今日並沒有隨周寅一起來，他被她交付了更為重要的任務，即去代她向謝沁說明自己沒有乖乖聽她的話和父親劃清界限不來往，她其實近日時常與父親往來。

他當然是要為她排憂解難的，說實在的他也無法理解謝沁這種將女兒據為己有的心理。阿寅顯然是渴望父親的，她怎能因為自己與丈夫關係不睦就自私地要求阿寅遠離父親呢？

他決定借著這個機會同謝夫人好好溝通一番，讓阿寅日後不至於再這樣為難。

而周寅單刀赴會，向著周釋那裡去了。

周釋一開始也並未急吼吼地展示出自己的真實意圖，與她隻是進行正常的交流罷了。她問，他便回答。

隻是答著答著，他便離周寅越來越近。

周寅抬起眼時就看到他撐桌趴在她的上方，四目相對，周釋頓時陷入混沌之中。

她麵無表情地一推，周釋便如傀儡一樣向後退去。

而後她向他植入了旖旎的意念，如他所願。

這些天向他請教她不止是為了演戲給周釋看，她從講義中習得他的字跡，並為了寫了一封真情實感的認罪書，當然也是用他的口吻，他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