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一種威脅,而比起威脅更讓人無奈的是周寅與鹿鳴二人卻無法抗拒此事。當然,如果能夠抗拒的話這也算不上是一種威脅了。威脅向來是很難讓人不忍氣吞聲的。
周寅看上去還在試圖與人好聲好氣地講理,從而達到不上山的目的:“抱歉,我家中尚且有事需得回去處理,今日不便上門做客。待我將家中事處理完畢定當上門好好拜訪。”
她語氣認真,行雲也知道她所說不假,但很不幸的是他並沒有打算放過她。所以無論她今天說什麼,他都不打算放她離開。
他胡攪蠻纏:“有事?”
周寅輕應一聲。
行雲忽然冷笑起來:“今日有事還能看到你們二人在此處賞景,有的是這麼閒情逸致的事麼?”他驟然展現出吃醋的姿態,令在場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
他當然不是在吃醋,他隻是不爽自己的東西被彆人染指。而周寅就被他劃入“自己的東西”那一欄中,儘管他還沒有將她攻略下來,但他有信心。
畢竟人將要到他手中,怎麼處置不還是他說了算?
他這一發問讓周寅與鹿鳴一時間都很難解釋清楚,但正歪打正著地讓行雲達成目的。兩個人既然能到這裡賞景,不正是說明家裡的急事也不是很急嗎?
周寅最終歎了口氣,似乎拿人很沒辦法一樣,認命地道:“我……可以去您家中做客,但請原諒我沒有帶禮物這件失禮之事。”
她的答應並沒有讓行雲滿意,反而讓他更加不滿了。一來她沒有否認他話中她與鹿鳴之間的親昵,二來她的守禮更襯得他粗俗不堪,讓他想將她狠狠破壞。
行雲和鹿鳴恰好是兩個極端。同樣是見到皎皎明月,同樣自慚形穢,行雲想將明月從雲之彼端拉下,讓她與自己一同在淤泥中滾過。鹿鳴則始終認為明月就是明月,遙不可及才是正常,合該在天邊遙遙掛著。
“走吧。”眾人不知道行雲突然哪來的脾氣,但也習慣他這樣喜怒無常。他常常會上一秒笑著,下一秒就莫名其妙動起怒,叫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行雲在前,周寅與鹿鳴在其後跟上,最後是一群烏烏泱泱的山民完全將兩人的退路堵死。
行雲腳程快,這會兒因為心情不佳走得就更快了。
但周寅向來是不緊不慢的,哪怕天塌下來,她也是溫溫吞吞的,讓急性子看了很是焦心。
所以不過一會兒,便隻能看到棵棵樹後行雲遠遠的一點影子。
行雲走了一會兒察覺到不對勁來,回頭看去,幾乎看不到人影。他三兩步從高處跳下,皮笑肉不笑地挑三揀四:“走得真慢。”
也沒人理他。
倒是鹿鳴跟在周寅身邊,將他當作空氣,低聲問她要不要他背著她走,山路難行。
周寅抿嘴搖搖頭。
行雲被無視反而不生氣,他站直身體,對人道:“不好意思,我家有個風俗,不能讓客人看清我家的門前路,還請二位入鄉隨俗。”
見鬼的風俗。
鹿鳴本就下沉的心更加沉了沉,適才行雲說他家在山上時他便有所猜測,如今正是將猜測做實,想來他正是山上的山賊。
將女郎送到山賊窩中,是怎麼也不能的。但雙拳難敵四手,他一定不是這些山賊的對手,如今便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難得與係統溝通,不死心地詢問:“我真的沒辦法往遊戲裡充值購買商品麼?”
係統沉默一瞬道:“不能。”
鹿鳴不情不願地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