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什麼出人意表的反轉,人還有氣,隻是暈過去了。
兩個人同時鬆一口氣,又看看地上已經完全叫人看不出本來模樣的鹿鳴也有些唏噓,遇到他們是他的不幸。
另一邊行雲將沒有絲毫反抗的周寅拽入房中,但他對贏得遊戲的興趣顯然要更大於對一個漂亮的遊戲npc的興趣,所以他將周寅往床上一摔,也沒有要立刻怎麼她的樣子,而是在腦海中問起係統。
“我這樣算是贏了吧?”他用意念與係統溝通,又瞥了一眼安安靜靜坐在床上的周寅問,“還是說要和她……怎麼樣才算成功?”他顯得毫無底線,這當然有他本性如此的緣故,當然也證明他的確沒把周寅當人看。
係統也沒想到勝利來得如此簡單,周寅簡直太好欺負,她完全沒有任何反抗,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與行雲成了親。詭異的婚禮上也沒有任何變故,唯一的反抗來自於另一個競爭者。
這與它想象的、以及過去認知的完全不同,總之怎麼都不該這麼簡單……
或許事情本就不該十分複雜?是所有人想得複雜了?
係統尚且恍惚,但還是很快給出解答:“當然不止如此,你還要保證她在你的眼皮子下安安分分地過一輩子。”
行雲確信:“一開始沒有這個要求。”
係統卻比他要更加堅定:“有的,是你自己沒認真看合同。不相信的話你現在可以自殺退出遊戲去看合同上是不是有這一點。”如果行雲現在自殺,身體在瀕死時也是由它接管,隻要不是什麼人首分離的死法,往往可以救回,到時候它來做行雲繼續完成大業也是一樣。
行雲對此保持半信半疑的態度,他自己的記憶不可能做假,但係統同樣確信的態度讓他無可避免地產生那麼一點動搖。
但無論合同上有沒有這一點,係統既然要他這麼做,總之人已經在他手上,不過多費些時間罷了。與最後的大獎相比,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在腦海中嗤笑一聲:“我瘋了吧我現在去自殺看合同?不過是看著她一輩子罷了……麻煩。”他倒是完全將此當作真正的攻略遊戲,並沒有想過殺了攻略目標更省事這回事。
係統沉默,未加言語。總之無論是它還是行雲,隻要能將周寅看住,無所謂是誰。
行雲那邊沒再等到係統說什麼,便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他的攻略目標身上。
進房間裡有小一會兒了,他的攻略目標一聲不吭,從頭沉默到尾,不知是徹底心死,還是在心中盤算著逃跑的計劃。
行雲並不是一個善於或是有耐心猜測他人心事的人,他徑直將蓋頭掀開,便對上一雙漠然的眼,冷得他被嚇了一跳。
“什麼表情?你不服氣?”他自己都感到被周寅嚇到這件事十分荒謬,不由抓了抓頭發來緩解他方才心中一瞬間的發毛之感。
周寅卻沒有開口回答,也在他的預料之內。
他按下狂跳的心,重新眯眼看向她,再度發問:“你那是什麼表情?”他將她的漠然歸結為她對他的不滿,還算說得過去。他很不適應她這副模樣,於是試圖通過外力改變她的神色。
他伸出手去試圖掐著她的臉迫使她嘴角上揚,但在接觸到她深邃如海的目光時漸漸失去意識。
在朦朧中行雲看到周寅緩緩站起,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就像是在看螻蟻。
他終於慌張起來,甚至不知她是在什麼時候動了手腳,可無法抗拒身體的本能,意識海歸於一片平靜。
係統很快接手身體,預備出其不意地給周寅一下好重新製服她。事情果然沒有它想得那麼簡單,它更沒想到最後會栽在周寅身上,甚至它以旁觀角度都沒有發現她是怎樣做到的。好在任周寅再聰明也應當想不到來自星際的後手。
確定自己已經完全掌控身體後,係統虛眯起眼試圖先觀察現在是什麼情形。它自認自己做得非常隱蔽,下一刻便聽到一句平靜的:“醒了。”十分篤定的語氣。
係統沒有聽到腳步聲,但下一刻它便感受到有一道身影擋住了它眼前的光,以及若有若無的清涼幽冷的香氣。
它本想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卻感受到腰間一癢,不由睜開眼來。
周寅的瞳仁在逆著光時是完全的黑色,像藏著漩渦,會將稍不留神的人一口吞沒。
“你是誰?”她從容地蹲下身子看著地上的人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