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感受到行雲情緒中的震動，雖然無法感知到他的具體想法，但大體上的懷疑卻十分分明。

在此條件下它不得不先出言穩住行雲：“我是係統，我當然不會害你。你把她抓來，她對你懷恨在心，不要聽她胡說！”

這話似乎很有道理，至少乍一聽這話，行雲的確一下子被安撫下來，看向周寅的眼神裡倒是少了些對於ai覺醒的恐懼。他想至少係統能冷靜地在這裡與他對話，或許ai覺醒也是此次遊戲內測中的一部分，事情完全在可以掌控的範圍內。

一直表演出的強勢犀利一旦中斷，行雲一時間很難重新拿出這個勁兒繼續下去。雖然他的確本性如此，但沒有誰能在巨大的驚嚇過後還能繼續保持畢竟麵前的攻略目標在他看來正處於要覺醒與不覺醒的關鍵節點，而他不知道自己如果說了什麼或是會不會產生什麼不可挽回的影響。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合同中分明沒有提過這一點。

周寅凝視著行雲麵部表情的細微變化，微微歪了歪頭道：“你可以和它對話？”

行雲被她說中，心頭一緊，在腦海中問係統：“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把她的智商設置得太高了。”傻子當然不可能成為出色的攻略者，行雲很快意識到前麵周寅的種種表現都是在刻意示弱以降低他的防範從而反製他。

而她也的確做到了這一點。

他已經不想再去想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扮弱以至於他沒有對她升起一絲一毫的防備心來，或許她生活中的時時刻刻都在示弱以降低他人的防備心，這麼想便太恐怖了。

被攻略目標算計了這一點怎麼都讓人十分不爽，但如果是遊戲公司把她的智商設定的太高的緣故倒也可以說得通，也讓他算是有台階下。

但係統聽到行雲這句問話卻沒有回答，它苦澀無比。

倒是周寅再度開口：“它同你說了什麼？要相信它，不要相信我。”

行雲不得不狐疑地掃了四周一眼，周寅一而再再而三地言中一切，他產生一種她能聽到他和係統對話的錯覺。

“可是如果它不出現，我怎麼會知道它的存在呢？”周寅講話不快不慢，卻沒有一句是廢話，一句話便將係統本就虛浮的謊言戳穿。

冷汗像是蟲子一樣驟然爬滿行雲的背，從周寅的話中他忽然意識到係統的解釋中有最基礎的邏輯錯誤，那就是周寅所說的，她得知係統存在的途徑是什麼。正常情況下她不可能從任何途徑知道係統的存在的。

除非……像她說的那樣，係統能夠掌控他的身體，並且在他失去意識時出現並被周寅察覺，邏輯很通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