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把守入口的士兵見戚杏來,忠誠地低下頭顱,“裡麵……”
戚杏點點頭打斷了他為難地開口:“裡麵的情形我差不多都知道了,我下去看看。”
“是。”士兵點了燭台交給戚杏,未再多言。
之所以戚杏會說到“下去”兩個字,因她接下來的確是要從地麵到地下去。她舉著燭台從地上踩著台階一步步向下方去,另一隻手始終放在腰間的佩劍上。
她身後跟著個同樣穿著甲胄的女兵,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下去。
這裡依舊是藏國皇寺,隻不過是皇寺的下方,入口在活佛的大院子裡。
想了想來時路上士兵同她說的下方情形,戚杏無甚表情的臉愈發冷了。
燭火照亮的範圍有限,好在她雙目能夜視,可以看到照亮範圍以外更遠的地方。下方沒有任何透光之處,如果沒有燭火,便是一片全然漆黑。
不僅是雙眼所見可以獲得信息,所聞同樣是信息的重要來源。而現在地下傳出各種各樣的聲音,有尖叫、有哭喊、還有更多她聽不懂的。這裡十分隔聲,方才在上麵時哪怕五感極佳如她也隻能隱隱約約聽見動靜。可見隻要將入口封嚴實了,下方聲音是全然不會外泄的。
戚杏尚且能夠保持冷靜一寸寸接近聲源,她身後的女兵麵色卻越來越白。
隨著她們的接近,燭火將下麵的空間漸漸照了出來。
準確來說下方並不算大,尤其是與上麵華美的院落相比,這裡既不大,也沒有任何裝飾,就是一座土窖,說是地牢或許更為貼切。
本就不大的土窖被木欄杆分成數個小格子,每個格子中都裝著一個女人。
女人們顯然已經很久不曾見光,陡然有火燭照映,她們第一反應都是相同地將頭彆到一旁,眼睛眯起,整個人蜷縮起來,很不敢直視的樣子。若不是這裡空蕩蕩的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躲藏,她們一定會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待稍微適應光亮以後,她們用各種各樣的目光看向戚杏和女兵。
戚杏的嘴角抿得越來越緊,土窖很快被她走到儘頭。她重新折回到格子的中央位置,轉頭向一直跟在身後的女兵道:“燕舒,問她們的身份。”
“是。”
燕舒領命,麵上早已沒了方才陡然接受到下方哭喊中各種信息的震驚的難過,理智地按將軍所言進行詢問,一開口是流利的藏語。
憑借強大的語言天賦,她如今在軍中擔任通事,即為將軍翻譯各地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