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在桌底 委委屈屈小狗狗。(2 / 2)

傅譽之沒打算揭羽京的短,轉向羽京,繼續問道:“衣裳準備好了?”

羽京聽到這個就心疼,那天不光被抓包了,還很是被框了一筆。

但他堂堂歸玉山莊少莊主,不要麵子的嗎。

因而還是將扇子一揚,挑眉豪爽道:“九千兩一匹的留光錦,要多少有多少。”

“那是準備好了?”傅譽之埋頭修剪多餘的竹篾,隨意問道。

羽京很果斷:“沒。”

傅譽之抬起眸:“?”

羽京把扇子一收,很是無語。

“你尺寸都沒給我,我怎麼讓繡娘裁衣裳?”

傅譽之:“……”

杭有枝的舊衣服都洗縮了水,根本不能作為參考,尺寸,確實是個問題……

一說起這個,羽京和扶峰都萬分嫌棄。

喜歡人姑娘這麼久,沒個名分不說,連人家尺寸都不知道。

嘖嘖嘖。

於是繼續玩火。

“天都黑了,快編吧快編吧,等下杭姑娘該來喊你回去吃飯了。”

“就是就是,可彆再讓杭家那小子看不起了。”

接著,一生好強的大林攝政王,為愛苦練竹編的傅譽之,將竹包收口處最後一支竹篾剪斷,炫耀式提起竹包:“編。好。了。”

扶峰搖頭:嘖嘖嘖。

羽京搖扇:嘖嘖嘖。

然後下一秒,杭有枝來了。

“傅譽之!”

方才還群嘲的兩人趕忙落荒而逃。

傅譽之看向屋頂的一黑一白,揚了揚眼。

嗯?剛剛不還挺歡快,挺得意的?

再轉過頭,看向朝他走來的杭有枝,隻見少女鬢發雲雲,青衫盈盈,提著個簡易的船形小竹籃,裡麵裝著幾個黃橙橙的小橘子。

傅譽之提著竹包站起身,抖了抖白衣上的竹葉,朝杭有枝笑道:“你來啦,是要回去吃飯了嗎?”

杭有枝笑著搖了搖頭,找了塊大石頭拍了拍灰坐下,“還沒呢,我娘還在炒菜。”

說著又把小竹籃放下,從裡麵取出兩個小橘子來,遞給傅譽之一個。

“來,吃個橘子,隔壁王大娘送的,可甜了。”

前幾日送了王大娘兩個編錯的竹包,今兒人就趕忙送來了一簍子新鮮的橘子。

傅譽之接了橘子,坐到杭有枝身邊,垂眸專心剝了起來。

接著便聽到杭有枝說到。

“你彆跟杭無辛計較了。”

“嗯。”

“他還小,腦子不太好使。”

“嗯。”

“一點都不懂尊老愛幼。”

“嗯?”

傅譽之瞬間就抬起眸來。

杭有枝聽到聲音不對,也轉過頭看著他。

“怎麼了?”

然後聽到傅譽之呆呆地問她:“我很老嗎?”

杭有枝沒預料到是這個原因,有些失笑,思量了一下,斟酌著回答。

“相對的,相對的,實際上不是,但對我和我弟來說是。”

結果卻看到,眼前的白衣少年,垂著個腦袋,幾縷墨色耷拉下來,素色發帶飄落耳際,特彆像委委屈屈小狗狗。

杭有枝頓時就覺得,這家夥真的可愛到犯規了。

讓他一個人出門,都怕他會被拐走的那種。

所以,他到底是怎麼當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的。

她真的很好奇。

傅譽之默默剝著橘子,真的很鬱悶。

這輩子隻被人質疑過年輕,從沒被人嫌棄過老。

第一次被嫌棄,還是杭有枝。

兩人安靜地吃了一會兒橘子,杭有枝將籃子裡最後一個橘子剝好,遞給傅譽之,拍了拍手,開始乾正事。

“來,我再教你編一種籃子。”

作為一個優秀的老板,要豐富員工的日程安排,讓員工對自己的工作充滿成就感。

都怪傅譽之太能乾,把自己乾失業了,害得她隻能給他找點新活計乾。

砍竹子劈竹篾是不需要了,編竹包難度太大了太打擊人了,她思來想起,想起了這個小船竹提籃,幼兒園小朋友都能做的手工,絕對不會翻車。

讓傅譽之編點,正好當鋪子開業大酬賓的禮品。

傅譽之接過橘子,垂眸看了幾秒,眼角稍揚,而後一瓣一瓣地吃著橘子,認真地看著杭有枝進行二次教學。

她低著眸,取過幾支竹篾,還是像下午一樣的一挑一編法,隻是用到的竹篾較少,橫縱各不到十根,排列也很鬆散,還漏著些細細的小孔。

待編好底部,也不用向上彎折,而是剪了幾縷棉線,將橫向的兩端各自纏起來,合並縱向的兩端繞成提手。

杭有枝剪斷多餘的棉線,將小船竹提籃托起來,興高采烈地給傅譽之展示。

“鐺鐺鐺鐺,是不是很簡單!”

傅譽之吃完最後一瓣橘子,彎起那雙明亮的杏眼,笑著點了點頭。

“嗯。”

她永遠都那麼細致,那麼有耐心。

眸中透著清澈和熱烈,目之可及。

即使是傍晚,天邊日暮沉沉。

……

就這樣過了些時日,傅譽之還是沒能拿到杭有枝的尺寸。

等到事情出現轉機,是在一個春和景明,桃花芳菲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