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子衿自信滿滿的臉上露出苦笑:“就怕我們敢說,它們不敢聽,幫助傷害他們的人類重建家園?彆把我們好不容易撈出來的災民撕碎了就好。”
樂曉曉正色道:“如果我們讓能力優者,做上當地的縣令呢?”
蕭斕一直沒有說話,此時卻忍不住了,他管理的東海城算是對靈族最友好的城池了,隻要本本分分得申請身份戶籍,它們就可以在當地自由地貿易,可再友好,也隻是貿易而已:“不行,從來沒有靈族可以做官。”
“那就從我們現在開始,要不談何公正和平?”
遲子衿一個頭兩個大:“真是瘋了,瘋了,我還防著他們起義呢,好家夥,你是直接把位子讓給他們坐,要是再讓他們失控殺個把人或者被殺……這還嫌我們之間矛盾不夠深嗎?”
樂曉曉此時卻悠閒下來:“梳不如堵,讓你彆明著防備並不代表直接羊入虎口,誰也不能保證靈族受儘苦難依舊可以立地成佛。隻是到那時殺雞儆猴也有由頭,做得好上,行得壞下,這般公正就是最初始的共存規矩。”
蕭芸兒看向自家大哥,又看向好友,心中隱隱有種想法,卻又本能得覺得危險。
這可能是大部分人類都要罵人的危險,樂曉曉的這個點子,實在是瘋狂。
夏雲峋沉默了一會兒:“我同意。”
“殿下!”
“夏公子?!”
遲子衿眉頭緊鎖:“老夏,我們還有好多事要做,這些剛營救出來的靈族花費的心思會不會太多了。”
夏雲峋看向大家:“總有好人壞人,當然也有好靈族和壞靈族,實在有出頭壞鳥,現在不還有我們看著嗎?一直捂著,我們會不了解他們,他們也會不了解我們,就算我們幾人再怎麼努力解決這次爭端,幾十年後它們照樣會卷兵重來,那時候再由我們的後代繼續苦不堪言得做同樣的事情麼?”
“也許,可以嘗試著把他們看做和我們一樣。”
樂曉曉點頭,沒有再多言。
——
秋風蕭瑟,落葉四起。
毒蟲山穀,潮濕陰森。
“來者何人。”
蘇雨笙看了一眼陌生的守山護衛,淡聲道:“小蠱王澤之守護者:蘇雨笙。”
兩個一身鐵盔的護衛戶看了一眼,左邊的往穀內報信,右邊的用刀抵住蘇雨笙:“在他回來之前,不許前進一步。”
蘇雨笙可有可無得點點頭,索性席地而坐開始修煉。
右邊護衛摸不清他的態度,卻看見對方調息的是罕見的冰屬性靈力,五毒穀的蠍子和蛇都是放養,以往闖入山穀的人早就被這滿山的毒物給活生生的毒死吃掉,而在眼前這位冷麵男子麵前,那些囂張霸道的小毒物竟然略顯瑟縮。
它們在遠方看到蘇雨笙運轉靈力,竟然人性化得撒腿就跑,這等異狀讓守衛實在是目瞪口呆,看護蘇雨笙的動作也變得規矩起來。
傳說小蠱王就是漫山遍野的毒物和藥人共同圍獵下,唯一站立不倒的人,他身上的鮮血也在這個殘酷的過程中異化,最終百毒不侵,甚至可以迷亂低等的毒物。
他和兄弟剛從南疆城調過來當護衛,才給自己撒上避毒粉,還沒補全山穀的各種知識,隻是這澤之守衛者小蠱王的名頭太盛,他才印象深刻了些。
護衛本來還當是個穀內為了唬小孩而宣傳的名號,肯定有著墨過重的嫌疑,可剛剛看到這些小毒物的反應,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也許這個傳言是真的。
可是,他不禁看向這個冷麵卻英俊的男人,小蠱王不是已經死了嗎?如果沒死,為何他還會這樣傷重又孤獨地回來?他經的事少,隻覺得有哪裡不妥,卻又不明白。
還好此時去報信的左護衛回來了,並且狗腿地奉承者一個獨眼的中年男子:“主管大人,小的才來不久,不敢確認,您看這是咱們的小蠱王嗎?”
中年男人赫然就是山之守護者,統籌防守的山大主管獨眼鷹,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他曾經最寵愛的孩子,當年的叛逃者,蘇雨笙亦睜開修煉的眼睛,兩人時隔多年再一次對視。
獨眼鷹憤怒,蘇雨笙卻舉起讓樂曉曉用吟月刀故意砍他肩膀的傷口,眼裡有著深深的寒意:“他們不要我了。”
獨眼鷹神色一頓,原本責罵的語句也被他這句話給吸引,疑惑湧上嘴邊:“誰不要你了?那個小閣主和神醫?”
蘇雨笙眼裡是無限的淒涼:“當年我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被他們救了,為了報恩才一路同行,可不久前他們知道了我的身份,樂閣主十分痛恨我的存在,決定與我這個曾經的小蠱王不共戴天……要不是我記得回穀的路,我又要死上一回了。”
獨眼鷹將信將疑得看著他,問:“你是怎麼被發現的?”
“那個神醫中了毒蛛的蠱毒,危在旦夕,我不能坐視不管便偷偷放血救他,可惜,可惜……”
獨眼鷹看著蘇雨笙身上所剩無幾的靈力和手腕處刻骨的傷疤,臉色和緩了幾分:“你這次回來打算做什麼?”
蘇雨笙看著獨眼鷹的眼神:“但聽山主差遣。”
獨眼鷹大笑:“好!”他扭頭對著左右護衛說:“去通知弟兄們,小蠱王回來了。”
“是。”
最先得到消息來看的是夏洶,他踏入一道潮濕的洞穴,看著運功打坐的蘇雨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你竟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