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怎麼那麼彆扭呢?
“欸,那你也要注意防備。”顏亭叫住楚百屠,從懷裡掏出一個護身符說:“雖然不是大相國寺的,好歹也是誠心求來的。我想你上次不給我應該是不小心弄丟了的緣故,這個是特意給你求的,你在營中操練也好護佑著。”
“大家都有還是就我有?”楚百屠沒有第一時間接過護身符,反而問了這麼一句。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非要這麼問。大家都有和他自己有,有何差彆呢?
顏亭沒往心裡去,輕笑著說:“一百文錢一枚,我懶得帶那麼多,就單給你請了一枚。你要是不要,我就帶在身邊。”
楚百屠聽後接過護身符,顏亭看他從腰帶上的荷包裡取出另一枚熟悉的護身符,遞給他後說:“我娘給你的,你彆在送人去,辜負了她的好意。”
原來如此。
顏亭笑著說:“上次是我不對,以後我會好好收著不會再給人了。”
楚百屠瞅了他一眼,又說一句:“這東西動不動就請來會讓佛祖以為你心不誠,給你多少你都弄不見,還不如以後不在庇佑你了。”
“有這種說法?”顏亭見到陳住氣過來了,下了台階對楚百屠說:“那我以後也不請了。”
楚百屠頷首:“那我先告辭。”
顏亭知道陳家兄弟倆分開近二十載,想必有說不完的貼心話。特彆是一場難以預料到的天災將他們被迫分開,好好的兄弟就這樣差點一輩子都見不到麵。
他做夢都沒料到的是,陳姓之人從來不走尋常路。
知道可以去見兄長的陳住氣,打扮的算不上妖豔,但也水靈靈的。臉蛋在這大半月的費心保養下,煥然一新,回春五年。還細心地抹了點胭脂在臉頰,不但不突兀,還顯得美豔動人。
他走路也不像他哥妖嬈婀娜,就是在手腕上左手戴玉,右手戴金,走起路來,頭上的純金打製的蝴蝶簪子一顫一顫的,靈動也貴。
顏亭心想,這兩兄弟不虧是一家人。
一個沉不下心,一個沉不住氣。
給他們起名的長輩可真是慧眼識英雄啊。
大理寺裡的不遠,顏亭與他倆做著驢車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
進到暫時羈押的地方,比顏亭想象中的要整潔明亮。
清一水地八尺見方的地界,裡麵一人一間。鐵門上的鎖鏈比他小臂都粗。
陳住氣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麵,顏亭跟在後麵,忍不住說:“小陳啊,你彆太刺激他了。他也不容易。”
陳住氣甩甩頭,“我知道。”
顏亭:你知道個屁。
遠遠地不用指引,就能聽到最裡頭有人正展開全火力殲滅。對麵幾所牢房裡的人屁不敢說,全被他無差彆攻擊打敗了。
能進大理寺的罪犯,都是不容小覷。
大理寺相當於本朝最高審判機關,大理寺卿位列九卿,非重大影響、危害一方的案件到不了他手裡。
陳夏不過喜歡些猛男哥哥,玩忽職守小過不少,大過也用汙點證人的身份彌補了,如今能來大理寺坐坐全仰仗馮春生。
他知道馮春生要嗝屁了,自己不過是被判個兩年半,忍了他許久的集火全都還了回去。
從第一眼初見馮春生就覺得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開始,一直噴到馮春生被抓不說,又從另外的角度闡述了馮春生品味差到極致,兜裡有銀子不會花,吃的都是豬食!
“什麼老饕,你就是隻滄海遺豬!”
馮春生這些時日輪轉審問下來,早就去了半條性命。他不吃不喝多日,聽著對麵傳來的罵聲隻想現在就吊死在這裡。
他邊上的養濟院院長也被罵慘了。馮春生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比他還算體麵,他則是跪在牢門前不停的乞求,仿佛有人站在他麵前似的。
額頭上的血滲到地麵上,不但不覺得疼,還在咚咚咚的往下磕。
“咋不磕死你呢!”陳夏咬牙切齒地說。
轉頭,陳夏見到前麵帶路的官吏,馬上閉上嘴,笑眯眯摸了摸頭上拔了草席編成的小野花,抿抿唇說:“這位小哥兒以前沒見過啊,新來的呀?盛京水土養的人就是不一樣,瞧瞧高大威武的樣子喲。”
見人家不搭理他,還是笑眯眯地說:“你好小哥兒,我姓陳,宦海沉浮傾國又傾城的陳~”
顏亭無語,還真是好一個宦海沉浮。
陳住氣麵無表情地走到他麵前,晃了晃手腕上的金玉大鐲子,冷颼颼地說:“好巧唷~我也姓陳,兄長被關大牢臉色暗沉獨留我沉魚落雁的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