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總歸被欺壓的不是我們。”
被送走的“洪水猛獸”並沒有回到東阿山偷懶,而是轉悠到了附近的朱明天門,此間迎接的是朱明大陸飛升上來的修士。她抵達的時候,恰好有一位女修在曆經劫雷後成功地飛升成仙。朱明使正講著 天庭的光輝事跡,侃侃諤諤,恨不得下一刻就將女修名字錄下,送往天機部。朱明使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鳳池月,想到了她先前所作所為,不由得一梗。明明是天機部默許的事情,結果被捅出來後,鳳池月被嘉獎了,而他們被罰了三個月的俸祿,怎麼可能不氣?可他要是現在就和鳳池月吵起來,那到嘴的鴨子就得飛了,隻得按捺下這口氣。
“散仙雖然逍遙自在,可洞天福地、奇珍異寶都得自己去尋,風餐露宿的,很是辛苦。若是留在天庭當仙官就不一樣了,有仙府賜下,有灑掃童子照應府門,有文曲寶閣無數丹書道經——”
“是啊。”一道頗為感慨的聲音插入,朱明使暗道不妙,可他壓根來不及阻止,就聽到了鳳池月的笑語聲響了起來。
“仙府指得是馬廄大小的小屋;灑掃童子指得是你自己;至於俸祿一扣再扣,能有多少丹玉落在手中,得看你拍須溜馬的本事。至於文曲寶閣——他家大門常打開,除了灑掃彆想進。 ”
那新飛升的人仙先是茫然,繼而是錯愕、驚恐,要知道她在凡間占了一座山,座下數十弟子侍奉,到了天庭,她竟然要從掃地童子做起?她看著天門坐鎮的仙官,修為也沒比她強橫到哪裡去啊?覷了眼神情大變的朱明使,她心中也有了數,直接奪取了紙筆,寫下了“散仙”兩個大字!這天庭可不適合她這般沒心眼的人待。
朱明使內心深處怒氣積蓄,等看到女修不見蹤跡,那股怒意攀升至巔峰!一拳砸到了桌子上,正準備破口大罵,可抬眼哪裡還有鳳池月的蹤影?
肆意的風穿過了廊道,吹拂起大片的煙雲。
鳳池月眉梢掛著快活的笑,轉到了常青天門。
此處沒有飛升的修士,常青使和仙吏都拿著混沌鏡玩得不亦樂乎。鳳池月蹙了蹙眉,有些許無趣。可正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常青門上的功德鏡驟然爆發出一團燦燦明光來。常青使與仙吏頓時醒悟過來。
“這次飛升的是什麼人?”常青使連看都懶得看功德鏡。
仙吏小聲說:“常青宗的修士,那邊打過了招呼。”
常青使哼了一聲,這才抬頭看了眼功德鏡,半晌後,咋舌道:“這是做了多少惡事?劫雷全下一定會劈死他的。”
“所以那邊才希望仙君您能通融一二啊。”仙吏又說。
常青使愁眉苦臉,唉歎了一口氣,說:“削去三成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片刻後,又搖頭晃腦說,“丹玉真難掙,之前被鳳池月連累扣掉的,不知道什麼能賺回來。”
“仙、仙、仙——”仙吏一臉驚恐。
常青使不耐煩地打斷他:“結結巴巴做什麼?”
鳳池月笑著說:“可能是在計算道友還有多少丹玉能被扣掉吧。”
常青使一抬頭,立刻露出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手一抖,將那劫雷加了三成。一眨眼,連挽救的機會都沒有,那飛升修士被劈得連渣都不剩下了。
鳳池月這禍害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