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壯陽 “我娶不娶妻,關你甚事。”……(2 / 2)

陸允時氣得發笑,倏地轉過頭來,正欲斥罵少年一頓,讓他少管閒事。

可入目便是餘安一雙端著藥碗的手,方才氣急不曾注意,眼下才看清楚——白皙纖細的指尖有些通紅,尾指起了幾個水泡,一看便知是燙傷的。

男人身形一頓,欲吐出的話又咽回了肚子,怒意好似在空中打了個飄消失不見。

心裡那股怪異的感覺又緩緩升起,陸允時一把奪過湯碗,卻極其小心地避開餘安受傷的手,猛地“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他嘴硬道:“......我娶不娶妻,關你什麼事。”

可心裡卻似著了魔一般,竟然想到少年一身紅衣,淡妝濃抹的樣子——

陸允時連忙晃晃腦袋,暗罵自己莫不是中毒把腦子都給毒傻了,怎會想到餘安嫁人的樣子,他分明是個男人!

見著碗底空了,餘安鬆了口氣。

她緩緩露出笑意,絲毫不在意自己受傷的手指,左頰梨渦露出來,“大人好好歇息,我去驗骨。”

話落,便轉身欲端起那盆極重的湯出門,被身後一道低沉的聲音阻止,“湯放這,人出去。”

餘安眨了眨眼睛,不解回望。

床榻上的男人穿著月白色的裡衫,沒了平日裡沉悶壓抑的墨色常服,身上那股逼迫性的戾氣褪去不少。

一頭青絲散亂,大病初愈的臉色有些蒼白,但骨子裡的那種清冷矜貴倒是分毫不減。

隻見他微微偏頭,道:“手記得擦藥。”

*

翌日,餘安將驗骨的結果告訴了陸允時,確定那些屍骸與大理寺的來自同一.具。

恢複如初的男人,重新換上那襲墨色常服,手握長劍。聽到餘安的話,沒什麼大的反應。

他昨夜將大理寺的卷宗線索重新梳理了一遍,結合他們如今所在之地江州,終於發現了凶手的藏身之地。

變骨製毒,需要隱匿的地方,而江州隻有一處——瓷器窯洞。

那是荒廢已久的一個地方,又距城心偏遠,極易藏人。

他本應帶著餘安一起去的,但是自昨日後,他......

陸允時牽過白馬,從腰間玉帶解下一塊玉佩,通體剔透。

他遞給一旁的餘安,眼睛卻未看她,“這個拿去典當還錢,其餘你拿去便是。”

許是覺得自己語氣太過生硬,又道:“我已通知葉衾來接你,你先回大理寺。”

言罷,便隻身上馬,拉韁繩而去。

殊不知,身後的餘安絲毫不曾因為他的話而多想,直接樂得一蹦三尺高,腦袋上兩個無形的耳朵高高束起,一雙暈著水汽的眸子亮亮晶晶。

她摸著手裡的玉佩,嘴角快要咧到耳後根去。

大人的意思是......餘下的錢歸她了!

*

傍晚時分,小少年葉衾接到餘安,兩匹馬緩緩行路。

葉衾一路都在打量餘安,少年似乎和他差不多大,但是長得卻是女郎一般,為人親和,無論是對著誰麵上總是帶著笑,是個好相與的人。

也不知回了大理寺能不能待下去。

昨日,大理寺原先外出的仵作回來了。

仵作名叫明鳶,今年才及雙十年紀,容貌昳麗,雖性子強勢卻人緣極好,大理寺個個都喜歡她。

聽聞自己不過才離開了一月,大理寺就招了個新的仵作,叫什麼畫骨師,活像個小白臉。

明鳶不樂意了,說是回來後要將那小白臉趕出去!

餘安一邊揣著骨頭,一邊揣著銀子,心裡樂嗬得快要哼出曲來。倏地,察覺到旁邊人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她轉過頭,笑著露出兩顆虎牙,“葉衾,你怎麼了?”

葉衾猛地回神,頓了頓還是將明鳶的事情告訴了她,“餘安,寺裡原先外出的女仵作回來了,她叫明鳶......性子叫較為強悍,可能會為難你,不過......”

話說到一半,少年忽然有些臉紅,“你不用怕!我會幫你的!”

餘安愣了愣,原先的女仵作?

忽然,她記起了城門口上那幅畫著骨頭的告示,紋理清晰,畫技非凡。

當時她便覺得這作畫之人定是有些本事的,原來是那個仵作畫的。

不知怎的,腦海裡又浮現出陸允時冷淡的麵龐,對著自己時眼底的嫌惡......他會不會把自己趕出去?

餘安心裡有些慌,麵上卻還是笑著,“謝謝葉衾。”

葉衾撓撓頭,“不用不用。不過你得注意著點兒,明鳶姐和大人......”

未說完的語氣帶著些許曖昧,饒是生性懵懂的餘安也品出了些彆的意味來,心臟好像漏跳了一拍,一股綿延的酸意自心間湧起。

嘴角的笑慢慢僵住,她垂下眸,呼吸都變輕了,不知不覺說出了心裡的話,“他們?”

“他們好像是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