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險和朦朧的真相 餘安......救……(1 / 2)

屋外瘴氣彌漫,很快就蔓延到了竹屋附近,四周白茫茫一片。

而眼前的竹屋裡,時不時傳出微小的聲音,仔細一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上緩慢蠕動,摩擦發出的聲音。

陸允時眼眸微闔,耳尖動了動,這聲音......像是巨蟒?

可仔細一聽,雜亂無堪的聲音斷斷續續,若真的是巨蟒,難不成不止一條?

寂靜的山穀,偶聞幾聲鳥鳴,沉寂的環境下,竹屋裡幽幽的聲音更顯詭異。

陸允時卻麵色不動,隻是握緊了手中的長劍,而後抬腳跨了進去。

鞋底忽然一歪,中間的橫亙異物感極其突兀,陸允時知道自己踩中了什麼東西,垂眸一看,是一根藤蔓——

猝不及防間,那根藤蔓卻猛地活了過來,蔓身如同長蛇一般,急速扭曲蠕動著。

陸允時一躍而起,同時手中長劍一揮,霎時竹門倒下,外麵的光線悉數照射進來,裡麵的情形一覽無遺。

隻見數不清的藤蔓在地上蠕動著,見到光線,紛紛朝外麵爬去,等觸及了陽光又緩緩安靜下來,似乎在汲取養分。

並不攻擊站在門內的陸允時。

而在那些藤蔓的儘頭,是一個掛在牆壁上的桶狀物。

與駭人的藤蔓不同,那木桶是用青竹所做,上麵還畫著一些東西。

直覺告訴他,那應該是餘安畫的。

陸允時慢慢走近,予以防身的長劍在看清木桶上麵畫的東西時,慢慢垂了下來。

仍然帶著綠意的竹身,上麵畫著兩張隻有骨頭的臉相,乍一看並無不同,但仔細端詳卻能區彆出二者的不同來。

平平無奇的一幅畫,但陸允時心裡卻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總覺得這兩張隻有骨相的麵畫,他好像在哪見過。

男人的指腹觸到那些刻痕上,細細描繪,心裡閃過餘安幾次作畫時,筆尖走過的筆鋒和著力點。

半晌,陸允時眼皮撩起,心裡已然確定這是出自餘安之手。

隻是,這兩張臉......

陸允時轉身望向竹屋彆處,素樸簡易的陳設,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唯一值得一看的,便隻有裡處空蕩蕩書架上歪倒的幾本書。

厚重的浮灰落滿了書籍,陸允時抬手一掃,這才看清竟然是幾本醫書,粗略翻了翻,瞥了幾眼上麵所寫:

女人小日出血,每月一回,阻隔之,用藥,三月一回......

“竟是女人的醫書。”

陸允時眸底閃過一絲疑光,心裡想不通為何在專門給人驗屍的爺孫住的屋子裡,會出現幾本專門研究女人小日子的醫書。

書頁翻動之時,卡在了某一頁,那裡夾了一張小紙。

那張小紙陳舊泛黃,邊緣已經起了絲,像是被人放在手裡多年撫摸出來的。

鬼使神差般,陸允時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指尖夾起書頁間的東西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張剪紙小像。

卻在看清那張小像時,素來淡然無畏的雙眼睜大,微縮的瞳孔滿是驚愕,沉穩的腿腳也不由趔趄——

那張小像上的人,是十年前的他!

像是窺探到了什麼秘密,陸允時鬢角猛地青筋直冒,萬千雜亂思緒悉數湧入腦海。

看著手裡的小像,還有這幾本女兒家的醫書,還有虞桉最後消失的地方就在上麵的山地......

莫非,餘安......

其實當年救了虞桉!

心裡好似燃起一把烈火來,直燒得陸允時呼吸不穩,莫大的喜悅充斥在腦海中,以至於忽略了些微小的東西。

他滿心都是餘安救了虞桉,十年的壓抑莫名在此刻鬆了下來,取代的是少年那張彎彎的眉眼。

再也等不下去,陸允時轉身往外走去,卻在路過門口時,停住了腳步。

地上的藤蔓早已不再蠕動,而是變成了同尋常的藤蔓,陸允時劍端一揮,一截長如小指的根莖被握在手心,隨後放入了懷裡。

*

天和醫館。

餘安扒拉著肩膀上的小包袱,看了看手心裡的土金色令牌,指尖悄悄摩擦,感受著那人餘留在上麵的氣息。

這是晨間陸允時的親信送來的,說是奉大人之命,將令牌送到大理寺,可自行進行查案。

令牌質地堅硬,正麵刻著“大理寺卿”四個大字,氣派威嚴,像極了陸允時平時的樣子。

棱角分明的輪廓總是繃緊,不說話時,眉心的戾氣如同羅刹,骨子裡透出一股不容挑釁的氣勢。

可動作間卻又是耐心溫柔......

“餘安,我去下麵大堂找找。”葉衾朝餘安揮了揮手,朝樓下找去。

聞聲,餘安這才猛地回過神來,看著手心裡的令牌,有些羞惱地收回在腰間,斂下心神去找藥囊。

逡巡目光環視一周,少年的眉頭緩緩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