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昀笑了一聲，捏捏她的臉：“你不問問我心裡的朱砂痣是誰？”

舒黎蹙眉，她還沒碰上玩坦白局這麼實在的男人，這話不太好接，問吧，顯得小氣，不問吧，顯得不在意。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提及的過去，你如果願意敞開心扉我自然願意傾聽，如果不願意我也不會糾結你的過去，我隻知道你當下和以後喜歡的人是我就夠了。”舒黎選了個折中的回答，很懂事，把主動權給了肖昀。

她的回答很理性，聽起來明明沒什麼問題，但是肖昀心裡有些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

肖昀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說了句：“不早了，回去吧。”

舒黎敏銳地察覺出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但是又想不通。

晚上，她躺在床上先是通告了所有人一聲，等大家冒泡了，將肖昀的照片發到群裡，一秒左右又撤回了，在眾人罵罵咧咧中收到一排轉賬。

她的心情大好，開心收款，先前的疑惑早被她拋諸腦後。

舒黎不知道的是，有人手快地點擊了下載，不顧老早說好的不許外傳，把旭鷹集團肖總的yan照發給了自己的小姐妹，然後也叮囑了彆外傳。

再然後，一個接一個，在一群沒什麼節操的密友間越傳越廣，半個小時左右，AB兩市商業圈的名媛貴婦幾乎人手一張。

每個人收到照片後一邊放大仔細觀摩，一邊還不忘問一句肖總這是被誰拿下了。

得到答案後，但凡知道舒黎的都忍不住呸上一口，暗罵一句辣手摧花，然後又默默收藏照片。

兩個當事人對此渾然不知，反而一夜好夢。

翌日，兩人一起吃過早餐後，肖昀便去工作了，他這次來本就是要談一個合作開發二期項目，所以很忙。

舒黎本打算叫上小周一起出去玩玩，剛出門就接了個電話，是對方公司的人約她下午兩點見麵聊聊，地點是在南城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館。

舒黎答應了。

掛上電話，小周驚歎地看著她：“學姐好厲害，都被你猜中了，你說他們會找你聊什麼？”

舒黎想了想：“...可能會拿錢砸我。”

小周舔了舔嘴唇：“那、那要是給得太多了怎麼辦？”

舒黎還真認真考慮了一下：“總不能超過旭鷹集團這筆單子的提成吧。”

“萬一呢？”小周興致勃勃追問。

“他們如果能出得起這麼大筆錢來砸我，我的職業操守...”舒黎故意頓了一下。

小周震驚：“...操守不要了？兩頭吃？！”

舒黎邊笑邊糾正她的措辭：“如果雙方意向達成，我這就叫合法勞動所得！”

小周：“...學姐說得對。”

下午兩點，舒黎去了咖啡廳，路上給肖昀發了條微信消息告訴他對方公司約她見麵。

肖昀回得很快。

【注意安全，早點回來，晚上等你吃飯。】

舒黎笑了笑，回了個“好”。

肖昀看著她這個單薄的回複，微微蹙了下眉。

對麵坐著的他的大學同學兼好友，南城旅遊開發公司的老總方思年意味深長地打量著他，試探道：“兄弟，你這是有情況啊。”

肖昀不知可否地挑了下眉。

“還真有情況？”方思年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還真猜中了，眼睛立刻亮了，“誰啊，這麼大本事，連你這樣不近女色、一心工作的老男人都能拿下。”

肖昀笑了一聲：“我們兩個同年，如果我是老男人，那你是什麼？”

“呦，連老字都計較上了，還真是戀愛了。快說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姑娘能把你拿下。”

“說了你也不認識。”

“你說說，萬一我認識呢。”

戀愛中的人男女都一樣，情到濃時，不必提起，單單隻是想起那個人都覺得像是吃了一口花蜜一樣，從唇齒到心田都不自覺湧上一股香甜。

肖昀喝了口水，唇邊帶著一絲笑意：“她是慧達律所的合夥人，叫舒黎。”

“舒黎？”方思年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卻又想不出來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肖昀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在哪兒聽過？”

“想不起來了。”方思年皺著眉仔細想了想，搖搖頭，“你等我好好想想，我覺得之前肯定是聽過。”

肖昀見他眉頭緊鎖一副想得費勁的樣子，笑著敲了敲桌上的方案：“你確定今天不討論二期開發的細節要想我女朋友？”

方思年“嘖”了一聲，笑著打趣了一句：“酸得你！正好一期那個小島已經開發好了，有時間帶女朋友一塊兒去看看啊，說不準見到人我就想起來了。”

肖昀“嗯”了一聲：“看時間吧。我記得你買了個遊艇？”

“嗯，平時出海釣魚、開開party挺方便的。你如果想用直接用就行…”

肖昀搖頭：“我也打算買一個。”

“你又不常來，買那玩意兒…嘶？”方思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樂了，“你不會是想帶你女朋友…哎呦，服了，兄弟你可真夠悶騷的！”

方思年嘴上是這麼說，嘴角卻咧開老大，絲毫不見平常工作的那股子精明勁兒。

肖昀抿唇一笑，沒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