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班級還要在分科考試之後才能知道,雖然說的是平行班,但大家都默認正數的兩個班相當於之前的理科的實驗班,倒數的兩個班是文科的實驗班。
據說一初,二初臥虎藏龍,這次分班考試,莊苒不敢懈怠。
下了晚自習後,她總是多留半個小時才回寢室。
還好,這次老天沒有反套路而行。她還留在二班,但方雯去了三班,據說也要換寢室。
莊苒又成“孤家寡人”了,但還好班上還是留了很多之前的原二班的同學。
換教室的那天,莊苒因為就留在本班,所以就落了空閒,她悠到隔壁一班門口,假裝是一班的新同學,趁亂混進教室。教室中間第五排,一個男生正趴在桌上睡覺,好像聽不見四周嘈雜的聲音。
還好他沒有換,莊苒心裡暗暗慶幸。
那男生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突然抬起頭來望向莊苒的方向
莊苒有些緊張,隨手拿起旁邊課桌上的課本,裝作正在整理書本的樣子。
“咳咳,那個,同學,這是我的位置…”
莊苒尷尬地放下手中的書退到一邊,抬頭與那個男生的目光撞上。
她覺得這個男生好“媚”,真的是“媚”,雖然很奇怪,但這就是她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字。
“不好意思,我,我以為這是我朋友的位置…”隨便胡謅了句,莊苒就快步走出教室。
莊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情難以平複。少女總是很容易心動,特彆懷春少女。
莊苒的鄰座是一個許哲的男生,許哲不是原來二班的。他很健談,經常主動找莊苒說話,莊苒也想快點跟同學們都熟絡起來,所以許哲跟她說話時,她總是笑嘻嘻地回應著。
許哲看不出她笑容中的敷衍。
一中最近在嘗試一種新的學習方式,他們把學生分成若乾個學習小組,課桌由原來的縱向排列改為了橫向排列,意在通過小組間討論,互幫互助完成老師提出的問題。
莊苒暫時沒看出來這個新方式對提高學習效率有多少幫助,她隻知道側著聲看黑板真的相當不舒服。
莊苒的對桌是一個叫王雅芬的女孩。
某個課間,王雅芬小聲喊了句莊苒的名字。
莊苒疑惑地抬頭,問她有什麼事?
“那個…我之前和許哲一個初中的,”她頓了頓,壓低聲音,“他人品不太行,你最好離他遠點…”
莊苒不喜歡彆人來指點她做事,她覺得自己有足夠的判斷能力來判斷好壞,但她看著王雅芬真誠的樣子,還是“嗯”了聲,說自己知道了。
莊苒留意了下許哲的言行,他除了偶爾會講一些黃色段子外,好像也沒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但莊苒總覺得這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王雅芬的話。她意無意地跟許哲疏遠了些。
許哲好像沒有發覺莊苒的疏遠。
那天是下午的飯點,莊苒一般晚上吃得比較少,隨便吃了個包子就回了教室。
莊苒前腳剛到教室,後腳許哲就和班上一個叫王東的男生一起走了進來。
許哲嘻嘻哈哈地跟她寒暄:“喲,這不是苒同學,這麼巧,你也在這?”
莊苒也學著他的口氣:“那可真是有夠巧,沒想哲同學你也在。”
王東站在旁邊,一臉看戲的表情,煽風點火似地說:“喲喲,小情侶在這打情罵俏呢,沒看見這還站著個人嘛?”
莊苒天生特彆容易臉紅,生氣會臉紅,尷尬會臉紅,答不出題會臉紅,玩消消樂上頭了也會臉紅…
莊苒這臉一紅,事情就變得微妙起來。
班上的人越來越多,王東推了一把許哲,對他使了個眼色。
許哲走到莊苒麵前,微笑著望著她,莊苒不明白他想乾嘛,她現在又羞又怯又疑惑,她想轉身離開,但他和許哲本就是鄰座,她看到全班同學的臉上都露出興奮的神情,除了王雅芬,她皺著眉,莊苒看不清她是憤怒還是擔憂。
眾目睽睽之下,許哲突然將臉湊過來,在她嘴上親了下。
莊苒僵在原地,覺得胃裡一陣惡心,她跑出教室對著垃圾桶嘔,她真吐出來了,胃裡的酸水刺激著喉嚨。
她跑到衛生間裡使勁揉搓著自己的嘴唇,又用手捧了些水漱口,廁所裡沒有鏡子,莊苒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怎麼樣,她想,一定很狼狽吧。
聽到鈴聲響起,莊苒覺得自己也差不多平靜了下來,她走進教室,班主任已經到了,她有些惶恐地走到自己座位上,偷偷瞥了眼旁邊的許哲,他正在物理卷子上畫弄著什麼,看不出情緒。
剛剛那事好像並沒有發生過,同學們都在很平靜的做作業。
一切都很正常,就當沒有發生過吧。莊苒在心裡安慰自己,就像媽媽常說的,退一步海闊天空。
但事實是,事情確確實實發生了,退一步隻會進入更加逼仄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