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 太子一事真相大白(1 / 2)

章聞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突然下意識看了謝昀瀾一眼,他想起了過去,他在謝昀瀾身邊的日子。

謝昀瀾從不把他當“玩意”,也從來沒有逼他做過害人的事,如果他當年沒有背叛他,如今他是不是也不會死?

可是他這一眼卻讓眾人心思各異。

程瀟心想太子黨的演員怎麼演戲都一個套路,先是看一眼要冤枉的人,然後在來一個“忠心為主”,“死不承認”,然後再“屈打成招”,“供出主使”。這也就能騙騙這個傻不拉嘰的皇上吧。

謝昀瀾卻從他眼睛裡看到悔意,心裡冷笑一聲,現在後悔是不是有點晚了?

皇上當然是覺得他這一眼就是在指認謝昀瀾,謝昀瀾抬頭看了一眼皇上,看到他眼裡的懷疑,瞬間心就涼了一半。

他不像謝昀承,與皇上之間有著殺母之仇,幾乎不共戴天。他卻是一直把皇上當做自己的父親來看待的,雖然這個父親很不負責,但是他終究是他的父親。

可如今看到皇上眼中的猜忌,他隻感覺自己以前的孺慕簡直都是笑話,他這個父皇眼中從來沒有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根本就不稀罕他的父愛。然後委屈可憐的抬起頭,看向皇上,“父皇您是懷疑我嗎?”

皇上看他滿是淚光的眼睛又有點猶豫。

謝昀瀾趁此時皇上神色稍緩的時候立刻說道,“父皇,我是從昨天下午才知道四哥要去和我一起上學的,可是從昨天下午到今天我一直沒有機會出宮。所以除了在教室,我沒有任何機會見到章聞並告訴他如何讓馬受驚。可是今天包括之前,我在教室裡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而唯一可以單獨與他聯絡的中午,我卻一直跟王瀚在一起。”

王瀚聽到謝昀瀾叫到自己,連忙出聲,“皇上,六皇子確實一個中午都與我在一起,我還蹭了他午飯裡的鮭魚。”

謝昀瀾本來有點傷感的心瞬間被他這一句話整的有點無語,皇上真的不想聽你蹭了什麼飯!

章聞這時候才明白是自己剛剛的一眼給大家造成了誤會,也聽出來謝昀瀾話裡反複的與他劃分界限,可他依舊低著頭沒有說話。

皇上看了一眼他,問“到底是誰指使的你?”

章聞那一刹那想了很多,他突然湧上來一股劇烈的後悔的情緒,他想起來謝昀瀾曾經送給他一根冰糖葫蘆。

那是他身邊的小太監偷偷從宮外帶回來給他的,謝昀瀾從小在宮裡長大,沒有見過這外麵市場裡隨處可見的糖葫蘆,看到之後新奇的不行。

小太監一共就帶回來三根,他給了麗妃一根,自己吃了一根,剩下一跟,硬是舍不得吃,還怕糖化了,放在外麵凍了一宿。

第二天他卻把這個糖葫蘆送給了他,可他當時心裡怎麼想的呢?

他覺得他連一個冰糖葫蘆竟然還能當成好東西,這玩意他早就吃膩了,而且糖葫蘆在外麵凍了一晚上已經硬了,根本咬不動。他表麵特彆高興,其實轉身就把糖葫蘆賞給了下人。

那糖葫蘆,就好像他對謝昀承那滿不在意的友誼,隨手就可拋棄。可如今,他想到自己要死了,腦中第一個想到的卻是……,他還沒有嘗過那個糖葫蘆的味道呢。

他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溢出眼眶,落在地上。

“……是太子。”

屋子在皇上問完話就針落可聞,他聲音很輕,但是屋子裡的人還是聽見了,都朝他看去。

他突然抬起頭,眼睛通紅的看向皇上,他大聲喊道,“是太子!”

“是太子讓我把藥下在四皇子的馬料裡,讓四皇子被瘋馬甩下馬,事後在說是四皇子學藝不精,自己驚了馬!最後他卻自己被瘋馬撞到。”

皇上震驚的站起身,剛想製止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也是太子在中午叫我出去的,他給我的一包藥,說是他母妃的貼身太監弄進宮的,馬吃了能發瘋。”

屋子裡其餘的大臣之子都低著頭掩蓋自己震驚的麵色,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眼裡都寫著太子真是惡有惡報。

皇上聽完心裡涼了半截,他知道明早,不!今天!太子陷害四皇子,反害慘了自己這件事就能傳遍京城。

他看向裡屋的方向,對裡麵這個昏迷不醒的兒子更加失望,甚至厭惡。自己明君之名,今後就要又多一個汙點,兒子自相殘殺,實在不是什麼好名聲。

他憤怒的讓人把章聞打入大牢,徹查其父。

然後看向一直跪在大殿中間的謝昀承,心裡終於閃過一絲愧疚。在剛剛知道太子的馬被謝昀承的馬撞翻,然後重傷昏迷的時候,他瞬間遷怒了除了身上有點臟,但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的謝昀承。

謝昀承也沒有說什麼,隻是臉色蒼白茫然的跪在地上。如今一看,這件事情裡麵最無辜的人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