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有種被平時跟在屁股後麵的幼兒園小朋友訓斥的感覺。
很奇妙。
段淼淼順了順他被自己弄亂的頭發:“生氣啦?”
段淼淼耐心同他解釋:“她昨日是想陷害我,若我真讓她倒下去,憑她和那丫鬟空口白牙攀汙我一口,那我豈不是八張嘴都說不清?禦史府又遠在千裡之外,遠水救不了近火,況且我也不想因為我讓你被說三道四,索性便將計就計。”
裴爻聽得心驚,卻更無奈。
段淼淼膽子竟如此之大,她就沒想過若自己和茱萸去得不夠及時她會如何嗎?
“你……”
裴爻想說些什麼,卻在看見段淼淼坦蕩又清澈的眼神後化作滿腹心疼。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沒事嗎?”
段淼淼插科打諢,這事兒便算過去。
寒冬受涼的確難受,段淼淼在床上休養了兩天,才有了些力氣,這個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前兩日隻是氣一氣沈玉芝簡直是太善良了。
茱萸為她熬了些清熱的湯,段淼淼窩在床邊喝湯,邊喝邊問:“茱萸,有玄月的消息嗎?”
茱萸將段淼淼用過的碗盞收好,搖頭道:“沒呢姑娘。”
段淼淼道聲知道,倚在床頭不知想些什麼。
“那姑娘好好休息,奴婢先退下了。”
“去吧。”
茱萸退下後段淼淼也沒什麼睡意,她披了件貂絨鬥篷起身,在屋子裡踱步,活動活動睡得僵硬的身體。
窗邊忽然傳來細微的聲音,似有人在外麵,段淼淼立刻警覺起來:“誰!”
外麵的人聲音隔著窗戶不大清晰地響起來:“小姐,是我。”
玄月。
說曹操曹操到。
段淼淼推開窗戶,外麵天有些陰沉,還在刮風,玄月帶著一身凜寒從窗戶中翻了進來。
段淼淼眼皮跳了跳:“怎麼不走門?”
“習慣了。”玄月如實回答。
段淼淼:“……”
他倒是老實。
段淼淼走到桌邊倒了盞熱茶遞給他:“先暖暖身子。”
玄月微愣,看著那杯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
段淼淼看出他在想什麼,直接將茶杯塞到他手中用命令的語氣:“喝。”
玄月這才將杯中的茶飲了,驅散了些寒意。
段淼淼算是摸透了該如何跟玄月這樣的暗衛相處,隻需把平時的話改成命令,他鐵定聽話。
見他喝了茶,段淼淼這才放心的讓他彙報工作。
“查得如何?”
說到正事,玄月神色變了變。
“小姐,裴洲的勢力複雜,若我情報無誤,盛京和各封地如今都有他眼線。”
段淼淼聞言蹙著眉:“有多複雜?”
“先前盛京鳳陽樓和檀穆一案,應該都是他的手筆。”玄月將自己查探到的如實稟報。
這倒是出乎段淼淼的意料。
若這些是他所為,那蕭懷瑾是他手下的人嗎?
段淼淼傷寒初愈,理不出頭緒。
“繼續說。”
她猜玄月去了這麼些天,應當不止查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