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說完自己的所見所聞,幾人簡單探討之後,就沒再繼續交流了。
因為護士來了,而且隻留下了四份盒飯。
這讓病房裡原本有些輕鬆的氛圍瞬間凝固。
“我、我們有人要死了?”李忠南瞪圓了眼,哆哆嗦嗦地想要去拿盒飯,卻在半空中被打了手。
“你也敢吃?”蕭墨非冷笑一聲,“你不會覺得,誰搶到盒飯,誰就能活下來吧?”
聞言,李忠南眼神閃躲,一陣心虛。
在蕭墨非強大氣場的壓迫下,沒人再去主動拿盒飯。
“有點奇怪。”張意說了一句:“上次吳洋洋已經死了,所以才留下五份盒飯,這次我們都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管是什麼意思,暫時都不要輕舉妄動。”蕭墨非眯起眼,複雜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我通關的第三局遊戲裡麵出現過一種狀況……”
“害人的東西偽裝成人,隱藏在玩家中。”
話音落下,眾人一片嘩然。
“什、什麼?!”李忠南嚇得臉上的肥肉直顫,“你的意思是我們之間可能有……有……”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
張意臉色也極其難看。
衛辭什麼都沒說,他似乎早就放棄了吃這頓午飯一樣,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而這裡麵唯一看起來還不在狀況的,就是夏稚了。
因為長相有些偏幼的緣故,他的美麗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是那種看一眼,便會讓人移不開眼的存在。一縷光照射進來,落在那張細膩絕美的臉上,眸子盛滿淡然,聚焦在一處無人的角落,不知在想些什麼。
“夏稚。”
蕭墨非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一個高達的身影也擋住了投射進來的陽光。
“嗯?”夏稚被喚回神,抬頭看去,“怎麼了?”
蕭墨非心裡一動,連語氣也不自覺地溫和了不少:“你聽見我剛才說什麼了嗎?”
“聽見了。”夏稚乖乖點頭:“怎麼了嗎?”
出於安全考慮,蕭墨非本想強硬地詢問他上午都乾了什麼,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事,但是這一刻,他仿佛被蠱惑了一般,說出來的話瞬間拐了個大彎。
“你有什麼看法嗎?”
頓了頓,他補充一句:“你之前提出的幾點提議還是很有道理的,現在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突然被谘詢意見,夏稚著實有些受寵若驚。
他雖然長得還可以,但其實在這個恐怖的遊戲世界裡,活命顯然比欣賞美人重要的多,迄今為止幾個玩家都沒有對他表現出極大的喜愛,也沒有出口讚美,再加上新人的身份令他在這場遊戲中基本沒什麼話語權,現在蕭墨非竟然這樣說……
他不驚訝才怪呢。
“我的想法……”夏稚緩了緩,小心翼翼地說:“我覺得,我們都是活人。”
聞言,眾人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除了衛辭。
被這樣盯著,夏稚臉色微紅,是那種被注視時下意識的生理反應,並不是害羞。
“我不明白四份盒飯的意義是什麼,但我隻是覺得,我們都是活著的玩家,應該不是……壞東西。”
壞東西三個字,激得眾人心裡一蕩。
蕭墨非喉結上下一動,竟是直接蹲下來,仰視著坐在床邊的夏稚。
“我能問問原因嗎?”
“直覺吧。”夏稚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雖然直覺沒什麼用,但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除了吳洋洋的死。”
遊戲有自己的規則,既然有了規則,也就會有底線。
夏稚不太相信遊戲會在公認安全的白天悄無聲息地乾掉一名玩家,然後又搞個臥底進來。
同樣的道理,吳洋洋絕不可能白白死掉,一定有什麼……
是他們目前還沒有發現的。
感覺自己仿若站在一塊鏡子麵前,看到的都是身後的景象,可現實卻在鏡子的另一方。
隻要用利器打破……
真相就會展露在所有人麵前。
中午,夏稚沒有吃飯。
他不太餓,再加上心惶惶,實在沒胃口吃飯。
其他人都沒說什麼,對於他主動讓飯出來這一行為也沒什麼反應。
下午,夏稚出去了一趟,不到半小時就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張意和衛辭還沒走。
張意與他在門口擦肩而過,兩人什麼也沒說。
進屋後,他又看見衛辭。
夏稚覺得應該跟這位自己認定的高能玩家打好關係的,所以想了想,還是決定將自己的計劃告訴衛辭。
“你今晚要出去?”衛辭聽見他的話,眼睛微微眯起,語氣倒是依舊平靜,聽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