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七點半,白杳收拾妥當小梅為她簡單的上妝。
白杳坐在沙發上一邊端著劇本研讀,一邊抬著下巴任由小梅在她的臉上鼓搗來鼓搗去。
柳計衡翹著二郎腿躺在躺椅上,雙手舉著手機:“尚磊可是發微博了,到底是剛出道三年的小導演,沒點耐心。”
小梅秉著呼吸小心翼翼的畫完眼線,又拿了口紅打底給白杳打了個底,上了簡單的底色,這才疏了口氣接話:“這事兒擱誰身上都難憋得住啊。影帝居然屈尊來演他的戲了,他恐怕要從《晨昏線》這部電影起飛了,得瑟得瑟還蠻正常的呢…阿杳姐,嘴巴抿一下。”
白杳依言抿唇,將純色暈的更均勻,放下劇本她隨口問:“程斯霍那邊怎麼說?”
接過小梅遞過來的鏡子,她仔仔細細的端詳自己的妝容,罷了說一不二道:“眉形換一個。”
小梅連忙聽話的卸掉眉毛重新畫,就聽見柳計衡哼笑出聲,“程斯霍的經紀人正在微博發瘋呢,一堆看戲的不明狀況。”
《晨昏線》的導演尚磊新微博管這一條半小時前的新內容。
尚磊V:好事將近,要合作一位大咖,《晨昏線》這個劇本打磨有兩年,一定不負眾望。
尚磊的評論區全是在猜測他要合作的演員是誰:
—是連城吧?他最近沒什麼檔期,聽說要合作一個小導演。
—連城外形不符合《晨昏線》的男主,他個頭矮啊。
—犁星呢,我壓犁星一票。
—得了吧,你們也不想一想,尚磊的戲雖然不差,但是基本每一部電影都撲街啊,有哪個大牌會演他的,彆搞笑了,評論區猜的都不著調。
—哈哈哈既然都在發癲,按我壓一個大的,程斯霍吧。
—???樓裡有瘋子,滾啊,彆拉扯程斯霍好嗎?
—《晨昏線》嚴格來說都沒有男主角,任何一個有點哢位的男演員都不會來,除非讓影後蘇笑來演女主角。
—提名程的舉報一下謝謝大家。
不久後有人發現程斯霍的經紀人趙悅然在微博發瘋,怒發了三條微博,條條都在罵人,全都在咒罵某個人不得好死會有報應之類的,驚歎號多到數不清。
白杳大眼掃了一下趙悅然的微博,挑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把手機還給了小梅,“出發吧。”
小梅問:“您不生氣嗎?我還想著要怎麼哄您呢。”
白杳穿好鞋:“我生什麼氣,我動到她的搖錢樹了,她可不是罵我麼。”
在車上白杳小憩了一陣子,在九點整的時候到了跟尚磊約定的地點,這裡是一處茶樓,內裡裝修的精致典雅,小橋流水橫過,透明的玻璃地磚之下能看清流動的人工湖,清澈見底的水中湧動著幾尾紅色的魚兒。
踏進包廂,茶香味撲麵而來。
程斯霍居然已經在了,也是,他一向不會落人口實,無論大小的導演,他以表尊敬都會提前來。
尚磊顯然已經激動過了,臉整個紅通通的,看到白杳進來雖然高興,但到底沒有見到程斯霍時那麼亢奮。
“快坐快坐!白小姐本人比螢幕上更漂亮啊。”尚磊起身讓開了程斯霍身邊的位置,“瞧我,這裡當然是您坐了。”這話他說的曖昧又有分寸感,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
程斯霍轉頭看向白杳,她穿著一條收腰白色長裙,隻著淡妝,微卷的黑色長發清純動人,鼻尖一抹粉色垂眸間更添一抹惹人心動的嬌憐。
他心裡冷笑,這女人慣會用這幅好皮囊和嬌弱的表情蒙騙彆人,實際自私自利、蠻橫冷漠,自我又自負,隻是一個該死的公主病患者,以為世界都圍著她一個人轉。
當年他沒少在她跟前當狗,卑微到骨子裡,小心翼翼捧著一顆真心也被她摔得稀巴爛。
他再上她的當,他就真是一大傻逼。
白杳仿若沒看見程斯霍一般,朝尚磊導演一笑,又認真的看了看他,“尚導演跟我想象中的也不太一樣。”說罷,她就拉開身邊的椅子坐下了,“我坐這兒就好。”
這位置距離程斯霍最遠,剛好在他的正對麵。
程斯霍沒忍住蹙眉看了一眼白杳。
趙悅然險些沒繃住臉上的笑意,她的嘴角已經僵硬的難以言喻,整張臉看起來表情怪怪的。
房間頓時凝頓住,靜止了下來。
尚磊遲疑了一瞬,有些摸不清狀況,他摸了摸後腦勺賠笑道:“噢?是嗎,我哪裡不一樣啊?”他隻好順著白杳的話題說下去。
白杳彎起眼睛,笑意輕軟,“看起來更平易近人一些,我關注過您《廬陵》的開機和一些片場花絮,裡麵的您看起來非常嚴厲,而且聽說您對新人演員要求很高,我的演技一般般怕挨罵啦,不過我剛才開看到您一直在笑,心裡一下子就鬆了一口氣呢。”
尚磊一下子就被抓到了注意力,意外又驚喜,“是嘛,開機儀式白小姐看過?”能精準的說出這些,像是真的看過的,他不可避免對白杳升起了幾分滿意和好感。
不過看白杳跟程斯霍誰也不跟誰說話,難道是小情侶吵架了?
尚磊也不敢再主動搭話,於是直接開門見山就講起了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