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睫毛顫了顫,心裡糾結萬分。無人肯救我,保安亭的人顯然對瘋子小姐很討好,我現在又被綁了手……說白了,無路可退,那隻能以退為進了吧。
瘋子小姐忽然又收了手,“哦,我忘了,你現在沒有手可以給我。”說著,她也不管我什麼反應,直接將我打橫抱起,不鹹不淡道:“渾身冰冷的,回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
我順著她的台階下,語氣涼颼颼的:“瘋子小姐,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瘋子小姐平穩的步伐滯了一瞬,似乎沒料到我會跟她說話,還是這種半調侃式的,她眉宇間的寒冷褪去,滿不在乎地溫聲道:“那你咬吧。”
“嘖。”我彆過臉,身子隨著她跨過障礙物以及上下台階而輕微地晃動起伏,一直處於冰冷中,現在又有了個暖源,整個人都困了起來,就這麼迷迷糊糊的,任由她把我帶進車裡,又從車裡帶出地下車庫,醒來時人已經和瘋子小姐在電梯裡了。
我一點也不想瘋子小姐抱著我走,但是凡事得有個度,我尚且無力與之對抗,犯不著和她處處作對,而且我也沒力氣了,就當在利用她,不費力氣地回到家算了。
我語氣不善道:“你倒是對這個小區很熟悉。”
瘋子小姐不以為意地淺笑,“畢竟我是跟蹤狂呢。”她對我的態度的驟然轉變一點也不驚訝了。
反正都半撕破了臉,加上一番波折,我心情不好,態度也不好不到哪裡去,忍不住脫口問道:“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跟蹤我?我跟你沒仇吧,我壓根壓根不認識你,也不記得你。”瘋子小姐既然想讓我往她是跟蹤狂這方麵思索,那我就順著她的意故意上鉤,沒準能從她的隻言片語裡獲得什麼有用的信息。
然而瘋子小姐笑而不語,一點點解開我的手,在她即將觸碰我的手腕時,我猛然遠離對方,握住自己有些發紫的手,五指在空中活動了兩下,垂眸忽略她的眼神,低聲說:“我要去洗澡。”
瘋子小姐眼裡的笑容淡去,靜靜地凝視我,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我們之間洶湧,隨時可能會崩裂的感覺。我被看得不自在,覺得她有些奇怪,想要逃避此刻詭異的氣氛,於是轉身就要去臥室拿換洗衣物。
瘋子小姐還是一言不發,我能感受到她在後麵注視我,我咬了咬唇,不安地走進自己的屋子,直到出來後,她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一臉淡然地盯著電腦,旁邊還攤著許多文件,看上去格外的忙碌,連我走出來也不曾抬頭。
我鬆了口氣,捏著衣服走進浴室,暖水流過全身,寒氣得以驅除,我眯著雙眼,仰著脖頸捧起水往臉上澆。
等我出來後,客廳裡的燈不知何時已經關了,我還未來得及去尋找瘋子小姐的蹤影,她突然從身後襲擊,用手臂連垂在身側的左手帶腰鉗製住,另一隻手穿過腋下握住我的下半張臉強硬地往上抬,順勢將我壓在牆麵,隨後狠狠地咬在我的脖子上。
我吃痛地悶哼一聲,處於猝不及防的驚恐中使得我大聲嗬斥:“你做什麼?放開我!”我扭動身體想要擺脫紮進脖子裡疼痛且熾熱的溫度,奈何她的力氣大的驚人,我在她的控製下猶如蜉蝣撼樹。
“呼——呼——放開,你瘋了嗎?”我想扭過身子,跟她麵對麵對峙,可瘋子小姐對我的反抗視若無睹,魔怔一般愈發用力將我困在懷裡。
秀挺的鼻尖死死抵在肩窩處,滾燙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鎖骨上,帶著侵蝕的力度。
我掙紮不過瘋子小姐,最後放棄抵抗,恍惚地盯著牆麵,胸口貼著冰涼劇烈起伏,喘著氣等待她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發瘋。
我想起動物世界裡的捕獵場麵,弱小的小鹿被凶猛霸道的獅子從背後撲倒,咬在它最脆弱的地方,它睜著黑而圓的眼睛,無助且絕望地盯著鏡頭,等待屬於它的死亡降臨。
我能感受到,瘋子小姐在呼吸和吞咽唾液時不小心劃到我的肌膚的舌尖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