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確實不是個好理由。
丁斯時怎麼可能不知道她今天沒作業啊?她好像傻了。
喬歲安又摸了摸心口。
哦,那個心跳好像是她的。
她好像瘋了。
喬歲安靠著房門揉著心口,連做了幾個深呼吸,確認自己差不多平靜了下來,又摸了摸,嗯,心跳正常,臉部溫度正常,頭腦冷靜。
她做賊心虛地清了下嗓子,抿了下唇瓣,悄摸摸從口袋裡撈出手機,打開相冊。
裡頭一眼望過去,全是各種遊戲截圖,各式各樣的遊戲戰績。
他倆都不是很愛拍照,喬歲安翻了好久,才費勁巴拉地從一堆遊戲裡找到一張丁斯時的照片。
是暑假跟他去密室玩的時候拍的,他坐在桌前,咬著奶茶吸管,察覺到鏡頭,側著臉,目光漫不經心望過來,眼下貼著一顆黑色的小愛心,像一顆淚痣鑲嵌在眼角,是店家收銀台前擺著的免費貼紙,喬歲安貼的。
喬歲安盯著照片,又摸了摸心口和臉。
嗯,心跳正常,臉部溫度正常,頭腦冷靜。
方才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錯覺,似乎不過一場突如其來的驚嚇打翻了心跳,被誤認為是其他因素。
她鬆了口氣,脊背貼著門,徹底放鬆下來。
.
12月的最後一天仍然要上學。
喬歲安的心已經飛去元旦假期了,人卻仍然要在中午去一班抽背單詞。
昨天元旦晚會,丁斯時中午放了她一馬,今天的單詞抽背卻逃不掉了。
喬歲安磨磨蹭蹭抱著資料小碎步出了教室門,扒著一班後門門框一看,丁斯時不在自己座位上,她又仰著臉張望了下,沒見著他人。
她站直了身子,往裡走。
羅落正一邊嗑瓜子一邊跟林時蟄聊天,見她過來揮了揮手打了聲招呼。
喬歲安提著丁斯時的椅子挪到兩個人邊上:“聊什麼呢?”
“聊昨天那兩個傻逼。”羅落瓜子磕得嘎嘎響,“彆讓我看見他倆,我見一次罵一次的程度。臭傻逼,我呸!被打不是活該嗎?我要看到了,那就是二對二!丁斯時負責主攻,我負責撓花他倆的臉。”
她亮出自己留了三周的長指甲。
“話說回來,喬喬,昨天你真的,秒了一切好吧,殺瘋了,你聽見我倆在台下喊你名字了嗎?”林時蟄從羅落袋子裡又抓了把瓜子,羅落心疼地把瓜子袋奪了回來,不給拿了。
“哎呀再來一點,我不會吃完的。”
羅落威脅地伸出手,把指甲亮在她眼前:“我隻剩一點了,你再拿,我先撓花你的臉。”
林時蟄悻悻地收回手,隨後才繼續道:“昨天有好幾個人跑過來問我要你聯係方式,但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不想加,所以我沒給,糊弄過去了。”
“不愧是你,中國好蛔蟲。”喬歲安對她的做法給予了肯定,隨後拋出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丁斯時人呢?”
羅落:“不知道啊,去老師辦公室了吧。”
“辦公室?”她眨眨眼,心裡頃刻間咯噔了一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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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斯時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見走廊邊蹲著個人,見他出來,噌一下從地上飛跳起來,目光略過他手裡握著的那張被卷成圓筒的紙,緊張兮兮地問:“老師怎麼說?是因為昨天打架這件事嗎?是給你違紀單了嗎?還是處分?”
丁斯時被她一下蹦起來的架勢弄得下意識後退了一小半步,以免她的腦袋撞上自己下巴,才道:“兩百字檢討。”
喬歲安繃著神經豎著耳朵等著後文,等了半天沒等到,她一愣,試探性的:“沒啦?”
丁斯時垂眼看她:“沒了。”
她震驚地脫口而出:“這麼少?”
他深呼了一口氣,冷凝她。
“……”喬歲安低眉順眼,“我不是那個意思。”
丁斯時從她身上收回視線,抬腳往前走,冷笑了聲:“沒良心。”
她剛一邁開步子腳就一軟,蹲久了腳麻,她原地調整兩秒才追上去,盯著他手裡握著的那張卷成圓筒狀的紙:“那你手裡是什麼?我還以為是違紀單呢。”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展開所謂的那張“違紀單”向她展示了一下:“作文獎狀。”
“……”喬歲安真心實意,“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