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你可知有人教唆了幾個百姓,去皇長女府門口鬨事?”
妊臨霜不想和她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諒她這幅慫樣子也不敢欺騙她。
李燦當真是一臉懵:“下官不知……何人如此大膽,殿下可是需要我府裡增派人手?”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妊臨霜見狀,不疾不徐地發出第二問:“你今日為何閉門不出,還對本宮撒謊?”
“臣、臣……”
李燦支支吾吾,見太女殿下挑眉,心一橫,梗著脖子道:“說出來不怕您笑話,臣就想和臣的侍君……親近親近……”
驚蟄還記著剛才敲門不應的仇,指骨隱隱作痛。
“生孩子麼?”
他仗著自己長得稚嫩清秀,聲音裡帶著懵懂天真,追問道:“生孩子需要關門麼?”
妊臨霜看著李燦爆紅的臉,沒想到是這麼個原由。
李燦長得還是挺端正的,就是乾的事有點猥瑣。
大白天的要孩子確實有點白日宣淫的味道,不足以為外人道。
妊臨霜明白驚蟄是故意使壞想讓李燦難堪,清了清嗓子道:“本宮這小仆,是隻好奇貓,還請李大人不要跟他見怪,本宮無意探詢你的私事。”
“是,是,臣不敢。”
李燦趕忙答應,擦了擦額頭冷汗。
“那你府上那個……”妊臨霜突然記不起那人姓名,“那個哥哥……”
“李波?”
李尚書滿臉小心翼翼,試探性地接話。
“對,李波,去哪了,在府裡麼?”
如果不是李波,那估計另有其人,是她想錯了。
“他?他今天出去玩樂了,早上還和我說過。”
李燦看皇太女態度親切,也沒怎麼怪罪她,神色逐漸放鬆下來。
“他那個丟臉的兒子好像也不在,前幾天還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呢……”
“……您剛剛說……皇長女?”
李燦說著說著,感覺不對,看太女臉色變了,她也跟著緊張起來,好像有什麼事在脫離掌控:“您說,皇太女府門口、有人鬨事?”
“妊臨雪!你個負心人!你逼良為娼!你不得好死!”
皇長女府門口,一聲尖過一聲的叫罵響徹雲霄。
皇長女剛下馬車,迎麵飛來一根菜葉子,被她一歪頭躲過了,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何人鬨事!”
見主子來了,皇長女府的守衛們精神一振,喊出來的聲音都比剛才有力許多。
“皇長女在此!何人喧嘩,通通拿下!”
正主來了,鬨事者收斂許多,圍觀的人更是噤若寒蟬,一瞬間吵吵嚷嚷的大街上落針可聞。
領頭的是個仰著頭拿鼻孔看她的少年,看著不像是正經人家的,身上披了五彩斑斕的紗,活像隻開屏的孔雀。
“你?”
皇長女走過去,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圈,好氣又好笑地俯下身看他:“你誰啊?”
“我……”
那少年被她淩駕於他的身高和嚇人的眼神震懾住了,開口氣勢都弱了三分。
“我,我受我朋友所托,來譴責負心人的……”
“你知道我是誰嗎?”
皇長女玩味地看著他身後跪了一地的人。
“找這些個蝦兵蟹將,還口口聲聲要我不得好死,詛咒我,你活膩了啊?”
少年憑著一腔熱血給他的朋友找公道,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對麵的是皇長女,詛咒皇族可是大罪,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都不行。
他當下就腿軟地跪倒在地。
“哦,原來知道啊?”
妊臨雪掃了一眼雖然跪著,但都豎起耳朵偷聽的圍觀群眾。
她今天要是不把這事在街上解決了,明天街頭巷尾就會傳遍她不那麼好聽的風流韻事,必須儘快解決掉。
“知道就好。你朋友是誰?”
少年梗著脖子不肯說。
“不說?很義氣嘛。”
皇長女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皮相不錯。”
少年警惕地看著她,扭著身子想掙脫,下巴都被掐紅了,卻發現掙不脫。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
“還不說?”
妊臨雪皺眉看著倔強的少年,失去了耐性。
不知為何,她今天心情煩躁的很,也不管什麼名聲不名聲的了,一把將少年甩在地上,拿帕子擦了擦手。
“有意思,捆了,丟營裡去,讓她們高興高興。”
“嗚嗚嗚!”
營裡?軍營麼?
皇長女身邊養了一支親兵早已不是件新鮮事。
她們驍勇善戰,如狼似虎,為黎國立下汗馬功勞。
少年流連風月場,自然一瞬間就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瞪大了眼睛,後悔已來不及。
他的嘴被捆上,隻能一個勁地扭動搖頭。
“是李宥吧。”
一道悅耳的女聲響起,尾音上揚,好似含了笑意,眾人紛紛扭頭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