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她說他的行為與男德女德無關……(2 / 2)

“趁本宮現在還能好言好語地和你說話,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再得寸進尺,可彆到最後鬨得大家都麵上無光。”

衛一霖聞言一臉苦澀,壓低聲音急道:“太女殿下,您有所不知,玢兒是我十……”

“殿下,衛大人。”

兩人正站在道旁你來我往,邊上女官等不住了,開口打斷道:“皇上有請。”

“霜兒。”

禦書房裡,皇帝正在批奏折。

妊臨霜一看,樂了,這奏折可比送她宮裡的多多了。

妊千澍一抬頭就看到她來不及收回去的笑,奇道:“不用批奏折了就這麼開心?”

“確實,”妊臨霜挑眉,大方承認,“如果母親能再賞我去趟蓮城,看看那引得帝王駐足的花卉展就更好了。”

“怎麼?覺得昨天的事孤就不會罰你了?”

皇帝臉色一變,眼神不怒自威,看著妊臨霜道:“敢提劍進孤的寵君殿裡的,你還是頭一個!”

妊臨霜瞧著她心裡明明沒那事,偏要提一嘴的樣子,心下明白是演給衛一霖看的,安撫一下老臣也是應該。

她遂配合她行了大禮道:“母親恕罪,臨霜昨日確有不對。”

妊千澍表情剛緩和一些,卻聽她又道:“但我還真沒把劍帶進殿裡……”

明明插在殿外地磚上了。

“咳,”妊千澍瞪她,粉白的臉上蘊了怒意,“還和孤犟嘴?”

“母親教訓的是!”妊臨霜笑眯眯地誇她,“母親智勇雙全,天下無雙。”

“貧嘴。”

妊千澍被她誇得不好意思了,心想那兩個男人還真是有一套,短短半月不見,能把她這個不苟言笑的女兒變得如此活絡。

“行了,起來吧,知道錯了就好。”

她指了指手邊堆成一摞的奏折:“喏,你看這小山般的折子,大部分可都是這幫老臣在向孤誇你監國有功呢。”

“坐下吧,和孤聊聊。”

皇帝揮手示意下人上茶。

下人迅速擺好茶,告退時乖覺地關上了門。

“皇上。”

衛一霖怕話題越走越偏,有些著急,唯恐這婚事說著說著就此作罷,便隻好主動開口。

“玢兒是您看著長大的,心性雖有欠缺,但這孩子本性不壞,還請皇上三思……”

妊臨霜在旁端著杯茶抿了一口,茶香浸入唇齒之間。

聞言,她翻了個白眼,腹誹道:他那是欠缺?是心眼子太多了才對吧。

“一霖,你跟在孤身邊這許多年,勞苦功高,玢兒確實也是孤很喜歡的孩子。”

皇帝看她如此執著,不由陷入了兩難,把手上的折子放到一邊,專心和她談話。

“孤本想著既然他喜歡霜兒,孤就幫你忙,強求了霜兒一次,霜兒後來也表態答應試試。”

“這婚事若順利進行,確實能落個兩全其美。”

皇帝正說著話,冠冕上的金色流蘇卻靜靜垂著,紋絲未動。

“可霜兒是孤最倚重的女兒,玢兒昨日確實做得不對,還未入宮,便以太女正君自居,惡意中傷他人,這可不是大家風範。”

“皇上說得對,一霖也是覺得可惜,想為他爭取一下寬恕罷了。”

衛一霖歎了口氣,聽了方才太女那番話後,她是真心覺得可惜,沒能給兒子挽回這麼個好妻主。

雖然太女未必能做到她那般,但這麼護短的女人,必定是個會疼人的。

“孤昨日一夜未眠,你與孤情同手足,孤也不曾苛責玢兒,便放他先回去了。”

妊千澍的手指纏了根發冠上的金色流蘇,看著衛一霖和妊臨霜一人坐得往東、一人坐得朝西,皺眉思索。

“一霖,孤記得你之前的態度從未如此懇切,最開始也沒有說是想……”

語及此,妊千澍看了眼妊臨霜,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怎麼突然就賴上霜兒了?”

妊臨霜也很好奇。

明明不止她一個皇女,她都明擺著不喜歡衛玢了,把兒子硬塞進皇室有什麼好呢?

如果她以後繼位做皇帝,他豈不是還要和彆人爭寵麼……

“實不相瞞。”

衛一霖思慮再三,茶一口未動,將茶杯放下跪在了地上:“臣有罪,違背了祖宗戒律……玢兒並非臣的正君所出。”

嗯?

妊臨霜覺得有趣了,難道衛玢竟然不是嫡子麼?

她突然想到在被女官打斷之前,衛一霖發出的最後一個音節。

十……十……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突然冒出來又被她掐斷。

不,不可能,這可是一個曆史悠久的女尊國家,怎麼會有女人在男人可以生育的情況下甘願……

然而衛一霖接下來的話震驚了皇帝,也證實了她的猜想:“衛玢是……是臣十月懷胎所孕育的孩子……”

禦書房裡三人齊齊沉默。

衛一霖忐忑地看著座上兩位貴人。

妊臨霜看了眼皇帝。

妊千澍滿臉疑惑,手不小心一用力,拽斷了發冠上一條金鏈,掛在指尖晃蕩晃蕩,光潔的腦門上就差掛一個明晃晃的問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