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悠 她說大好河山屈居一隅豈不虛度年……(2 / 2)

能否保住一世英名在此一舉。

“可以。”

九悠把小錦盒收進了隨身的荷包裡,笑嘻嘻地打趣她:“笨蛋姐姐,心上人喜歡你啦!”

她沒忘了約定,低頭從荷包裡找出一塊凍青玉佩,玉佩上掛著一塊拇指大小的純金無事牌,又伸手到江宴麵前。

不等江宴問,她想了想,乾脆把玉佩遞給江宴:“笨蛋姐姐,你來吧。”

“怎麼搞?”江宴躍躍欲試。

“用銀針取一滴他的血,滴到玉佩上,而後靜置一盞茶的時間。”

“不愧是小姑奶奶,連我有銀針都知道。”

江宴依言照做,取了針,抓著瘋三郎的手,手指微微用力,銀針刺破指尖,血珠滲出,滴在了玉佩上。

妊臨霜在一旁默默觀察,卻發現那玉佩好似海綿一般,緩慢地吸收著血液。

暗紅血液滴在其上,竟絲絲縷縷地沁入玉佩,在它表麵織出一張血網。

一盞茶之後,凍青玉佩已變成淡紅色,被血色經絡罩住。

“還挺邪門。”

不過這個世界邪門的事多了,妊臨霜見怪不怪,現在看到這種事,她的情緒已經挑不起絲毫波瀾。

“然後呢?”

江宴看那瘋郎君還是雙眼布滿血絲,不停地掙紮,一點都沒好的跡象。

“彆急,慢慢來。”

九悠胸有成竹地從小荷包裡抓出一個鐫刻著金色經文的白蠟燭,又掏了一個火折子點亮,黃藍二色的火焰在昏暗空曠的房間裡顯得尤為耀眼。

江宴堂堂一個信奉醫學的禦醫,這一套又一套看得她雲裡霧裡,周圍人的氣氛也逐漸凝滯起來,鬨得她渾身不舒服,忍不住想打破僵硬的氣氛。

“你這荷包看著小,裝得倒挺多……”

不一會兒,蠟油融化滴落,九悠就著還沒凝固的蠟油,將蠟燭固定在了窗台上。

妊臨霜看著她準備就緒,又拿了一個黃銅的鉤子,勾著無事牌上的環扣,將血色玉佩懸到火上烤。

隨著時間流逝,純金無事牌被燒作赤色,玉佩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化成一縷濃黑的煙,一股臭味彌漫開來,隨著門口吹進來的風穿堂而過,流向窗外。

這股臭味有點像臭雞蛋,又有點像臭鹹魚。

眾人皺眉掩鼻,門口守著的人也不由好奇地探頭張望。

“嗯……”

被綁在椅子上的三郎突然抽搐了一下,仿佛恢複了神智一般,眼珠緩緩轉動,死死地盯著九悠。

九悠天真地衝他一笑,倏而手腕一翻,將玉佩狠狠地往燃燒著的蠟燭芯上一壓。

火焰竟未被壓滅,反而包裹住了玉佩,將玉佩上的最後一絲血色燒透,變回了凍青色,反而比之前更加透亮潤澤。

三郎隨之白眼一翻,暈了過去,頭軟軟地吊在脖子上,像是被抽空了氣力。

待無事牌從赤色變回金色,好似被洗煉了一遍,閃閃發亮,九悠終於放下了東西,將蠟燭齊根掰下,從荷包裡抽出一塊紅布,將用具一一仔細包了,才收納回荷包中。

“呼!終於好了。”

九悠長籲一口氣,回頭看到了神情呆滯的眾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神色靦腆:“小悠獻醜了,這位叔叔已經沒事啦,等醒了就好了。”

妊臨霜眯著眼出神,剛才像是有什麼東西逃跑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兀的感覺到有一隻軟軟的小手在捏她的手心,妊臨霜打了個寒噤,回過神,低頭一看,是九悠正抬頭看著她,表情像在邀功。

她沉默著摸了摸她的頭,沙啞道:“小悠真棒。”

“玄學,玄學……”

江宴率先打破令人尷尬的沉默,訕訕地笑了。

饒是她也無法理解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半信半疑地探頭給昏迷的三郎把脈,表情一滯。

“還真好了,連燒都沒了……就是鬨了多日,體太虛,還得靜養幾月才能恢複……”

氣氛逐漸活躍起來,眾人紛紛交頭接耳。

“好神……”

皇長女思忖片刻,伸手搭上了九悠的肩,表情認真地挖人:“九悠姑娘,彆惦記九重國了,來黎國吧,我們也缺國師,都不用選,隻要你來,就讓你當。”

“那可不行……”

九悠聞言,又看了眼妊臨霜,雖然她也很想待在這位太女姐姐身邊,但是家裡是不會允許的。

“九重天下九重山,九重山下九重國,三者密不可分,我們九重天一族是不能自作主張離開家族的,這是族內自古以來的訓誡。”

“大好河山,屈居一隅,豈不是虛度年華?”

妊臨霜反握住她軟軟的小手,剛才那一幕實在太過詭異,但一想到自己一抹遊魂正驅使著這具先太女的遺體,又覺得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了。

“姐姐,我想靠自己的本事當上九重國的國師。”

九悠軟軟的手指撓了撓妊臨霜溫暖乾燥的手心。

“如果能順利接任的話,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去皇城找你們玩啦。”

“你人小小的,誌向倒十分遠大。”

一旁的皇長女覺得事情解決了,喊了一旁的麓城城主,打算回城主府。

“走吧,咱們的事可還沒完呢,這才一家,一個個驅邪總不是辦法,還得商議才是。”